穆婉玲回來的訊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整個盛雲,至於什麼原因回,百姓不知貴族間卻傳開了,說是喪夫。婉玲公主嫁去南朝三年多無所出,如今又喪夫,南朝君王憐憫她在異鄉孤身一人,便叫人護送回來。

再有南朝此行還有另一件事,就是想與盛雲在聯姻。這幾日盛雲宮內熱鬧的緊,所有皇親貴胄,世家貴族全都攜眷入宮。

連幽若在宮中碰到了墨清瑤,兩人相視一笑瞧見她氣色不錯臉上也是笑容滿滿,連幽若算是安心了許多,兩人撇開兩個男人一路並肩走在有些蕭條的百花苑中。

“那日多虧了你,幽若你在替齊王殿下做事?”

“算是也不是,不過以後不用了,長姐這些事你為何要獨自一人忍著,為何不書信羅國請父皇和母後做主。”

墨清瑤伸手捧住剛冒出一絲綠的樹枝,面上滿是無奈和悲傷,喉頭一陣灼痛。

“母後三年前就死了,被父皇一尺白綾賜死了,說什麼殘害後宮嬪妃和皇家子嗣,我一字都不信,更不信父皇會遺棄我和阿煜,可事實就是我們被羅國遺棄了,這些年的隱忍和屈辱只不過是個笑話,若是我一人了此殘生也就罷了,可是阿煜他不能,每每瞧見他滿眼希翼我就不忍將這一切告訴他。”

連幽若抿緊嘴她懂墨清瑤的心思,最初自己知道墨憐生身份時她也曾想潑他冷水,兒子被削發為僧了老子卻不發火不交涉反而是無聲的預設了,明擺著回去的希望渺茫。

可是瞧見他幹淨的笑和清澈的目光,她猶豫了內心深處的善心蠢蠢欲動,人活一世總要有個盼頭無關真假,只要美好。

“羅國皇宮內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一定要想辦法回去才行。”

“哪有如此容易,你也瞧見了即便是我已嫁人,阿煜已成婚還是會有無數雙眼睛日夜盯著,上次是有絕塵大師出面你們的事才未暴露,那幾日已是極限,絕塵大師對我和阿煜的恩德今生無以為報了,不能再給他徒添麻煩。”

兩人沉默不語,墨憐生和肅清塵來時瞧見兩人出神,面面相覷走上前。

“這是怎麼了,姐姐和幽若都悶悶不樂的樣子。”

“沒什麼,只是這皇宮來多少次都不喜歡,長姐也是,聽說婉玲公主回來了。”

連幽若繞過墨憐生想拉住她的手,直接拉住墨清瑤的手,墨憐生委屈一笑,其它兩人則是打趣的笑了笑。

“這段時日怕是不會瞧見她,聽說是喪夫,她如今還在孝期這些熱鬧場面見不著她。”

肅清塵說完伸手拂去墨清瑤肩上的灰塵,這個公主的刁蠻刻薄連幽若是領教過,當年在普渡寺那耀武揚威的模樣此時想起還是讓人厭惡的不行。

幾人進了朝拜殿已經有許多人入座正熱絡的聊著,連幽若最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目光恰巧與看向她這邊的穆子書相撞,穆子書的氣色看上去很差,嘴唇也泛著灰白。

見他對著自己淺淺一笑,她頷首禮貌一笑坐到墨清瑤身邊,陳長歌見她坐下擰了下眉又快速展開,袖中的手卻暗暗攥緊帕子。

前幾日她在府中等著穆子書回來,直到後半夜時才等到風夙帶來的訊息,殿下犯了錯被陛下罰去悔龍殿思過,她追問風夙怎麼回事風夙卻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她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以為隔天穆子書就會回來,結果過了三日才回來,風夙將人送回來時穆子書臉色蒼白整個人燒的滾燙,看的陳長歌心裡揪痛不已,眼淚吧嗒掉了一整夜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卻也聽到他燒的迷迷糊糊喊著幽若。

如今瞧見身旁坐著的人陳長歌心裡有些五味雜陳,殿下心裡對幽若怕是存了別樣的心思。殿內男眷女眷分坐兩邊。

墨憐生剛坐下就聞到穆子書身上有些濃的藥味,穆子書看見坐在身邊的人不說話,心裡不待見這人娶了連幽若。墨憐生也瞧得出這個齊王心裡不痛快,兩人就這麼視若無睹。

“晉王真是好興致還能喝的下酒。”

瞧著他倒了杯酒興趣盎然開始品起酒來,穆子書就一肚火,這盛雲與他息息相關的人為何一個個都甘願自己受苦也要為他編制一個一切安好的夢。

“比不得齊王殿下一身傷痛還要才湊這個熱鬧,我知道你是想挖苦我如今不再是羅國的太子。”

“你知道自己的處境就好。”

“我自然知道,齊王殿下想暗示我什麼直說,你對幽若的心思我老早就察覺了,殿下身邊已經有了知書達理賢惠的王妃,還是收好不該有的心思。”

“本王的事還勞煩不到晉王,只希望你別讓她為你在受一絲傷害。”

墨憐生心裡怒火中燒,早知道當初就不讓幽若拼命給他求藥回來了,兩人正看對方互不順眼,暗中較勁呢今日的正主總算是來了。

“雲嵐公主這幾日在盛雲玩的可還盡興。”

聶雲嵐嘟囔著嘴,眼睛滴溜溜的轉:“盛雲有許多雲嵐沒見過沒聽過的很有趣,叔父和父皇都和我說過盛雲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只是....。”

座上的穆天笑著看著那個明豔動人的小姑娘:“只是什麼?”

“只是盛雲的男子看著有些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