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禮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沒了往日的英氣威嚴,有的只是兩鬢霜染的銀發和痛哭流涕的懺悔。絕塵負手沉聲站在一旁,眉眼間帶著無奈的哀愁,冥冥之中這緣分早已註定了,就算所有人都霍亂,最後該是你的還會回到你身邊,他與心瑤便是有緣無分。

陳長歌和穆子書的婚事辦的事隆重盛大,眼瞅著是比著穆雲琛的,朝堂上便開始人心浮動了。因為大婚穆天倒是解了他的禁足,穆子書雖心有不悅但來日方長,父皇的疑心可不是你安分守己個一年半載就可消除的。

長女的婚事是辦的順當,所有人都以為這二姑娘的婚禮肯定也是順當辦完,畢竟連幽若還頂著一個長清郡主的頭銜,可盛雲的皇後就偏要惡心她一把,硬是塞了個側妃給墨憐生同連幽若一同進門。

美其名說是煜質子在普渡寺潛心祈福修佛多年,勞苦功高要好好安撫,氣的連幽若在車裡險些扯了喜帕跳車不嫁了,好在墨清瑤及時給勸住了,在車裡費勁嘴皮子好說歹說。

她就知道盛雲皇後覺不會就這麼好心放過他們姐弟兩,墨憐生心裡知道這事也是惱怒不已,這盛雲皇後真是將的一局好軍。

等婚禮結束他回了洞房自知是逃不過幽若一頓冷言冷語了,可等他進了門掀了蓋頭,榻上的人不但沒有發火,還開始利索的開始扒他衣服,一旁的丫鬟婆子全都驚的目瞪口呆,這陳府的二姑娘也太大膽些了吧!

跟著連幽若陪嫁來的丫頭倒是淡定的帶頭走了出去。她伺候二姑娘也快三個月了,二姑娘的性子直爽,她很是喜歡,她心裡頂煩的就是三姑娘那樣拖拖拉拉的樣子。大姑娘雖然做事也幹淨利落,但總覺的太過柔順。

“幽....幽若,今日的事你不生氣嗎?”

“生氣?我為何要生氣?”

嘴裡說這話,連幽若手上的動作可沒停,墨憐生心裡一陣苦笑初見她就是被扒衣服,怎麼如今還是這樣,他是這輩子都逃不開被她扒衣服了嗎?

“那個側妃,你說過你不喜同別人分自己的夫君...。”

“我說過怎麼了?難道你希望西苑那位過來同我分夫君,還是說你此時想去她哪?”

連幽若停下手中的動作,挑眉冷眼瞧著他,墨憐生低頭瞧見她垂手不知從哪掏出了匕首,刀尖抵在他兩腿間。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怎樣的人你知道的啊!”

“我自然知道,你是一個嘴巴不老實喜歡到處輕薄姑娘的登徒子,這些年你可沒少打著淩楚的身份調戲我。”

“我...我冤枉,我想輕薄的只是你,別的女子我根本就不曾想。”

“花言巧語!你既然心都在我這,不會惦記其他女人我為何要生氣,那女人嫁過來就算了,畢竟是盛雲皇後安排的,我知道你不好拂了面子,姐姐都同我講了。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皇後的心思也相信你對我的情意,所以西苑的我只當質子府養了個白吃飯的便成了。”

連幽若邊說邊收回匕首,見他被嚇得臉色一陣青紫,不斷吞嚥口水,忍不住掩嘴一笑,這算是她對他小小的懲戒,誰讓這呆子當初氣她來著,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見她笑了,墨憐生倒在榻上長呼一口氣,抬頭瞧著她試探的問道。

“方才你是才戲耍我不成?”

“話是戲耍你,可匕首卻不是在戲耍你,怎麼?夫君想在試一試不成?”

聽到她喊他夫君,墨憐生眼神溢滿柔情看著她一笑,抬手快速解開帳鈎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人相視一笑,床幔墜落遮住床榻上的春光,也遮住窗外想要虧得一絲繾綣的月光,屋內時不時響起低聲的輕語呢喃,聽到讓人臉紅心跳。

穆子書只飲了幾杯酒就回了齊王府,他的心裡鬱結難解,這種為別人做嫁衣,還親手將心裡所愛之人推出去的感覺,快要讓他窒息而死。

他在想這一切是不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懲罰他貪得無厭的什麼都想得到,明明有長歌在身邊心裡卻對幽若萬般割捨不下。她此刻在那人身邊定是很開心的吧,他這輩子註定是走不進她的心。

穆子書想起她醒來時,他第一次去僕射府見到她,本想先開口詢問她身體恢複的可好,可也不知怎麼竟鬼使神差的說了最不該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