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瞧見他搖晃的身體,急的驚撥出聲陳長風出手攙扶住他,心裡內疚不已。若不是今□□不得已他也不會提起那件往事。

“陳長風你今日是魔怔了嗎?為了這個外人要逼死你親妹妹,如今又要氣死你父親嗎!”

“不....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啊!”

陳文禮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心疾首的老淚縱橫起來,他如今總算想明白為何兒子這些年會那樣看自己,身為人父其身不正,卻還在兒子面前高談闊論大談為人君子之道,實屬可笑,可笑啊!

連幽若雖瞧得一臉迷茫,但最後還是走上前同陳長風一同將他扶了起來,等送回房陳文只留徐氏陪在房內,兩人出了門陳長風還語重心長的囑咐她許多。

“府裡若有人敢欺負你盡管和兄長說,不管是誰兄長都會為你討回公道。”

“多謝兄長。”

陳長風說完沒在停留直接出了院子,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連幽若心裡有些暖,不管這個兄長是不是真的要護著她,她都會從心底感激。

屋裡一片沉靜徐氏扶著陳文禮喝了杯水順了順胸口,眼眶紅紅的看著他才恢複些紅潤的臉龐。

“老爺,長風那孩子....。”

“唉,他沒錯,都是我的錯。我知道你心裡還在恨連漪,連帶著看幽若也心裡堵得慌。都是我的錯,當年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怕這醜事傳出去會影響陳家的門楣,會斷了我好不容易才有起色的仕途。她也不會早早的撒手人寰。”

“你這是在說什麼?什麼你的錯。”

陳文禮面上滿是痛苦,聲音輕顫緩緩說起,徐氏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只是聽到最後她捂住嘴悶聲哭了起來,到最後狠狠的一巴掌摑在他臉上。

連漪的夫君同陳文禮本是八拜之交,三人又是打小一起長大,陳文禮抓住了機遇一路順風順水,可這個兄弟卻沒如此的福氣早早的戰死在沙場上。連漪來靖安城領夫君的屍骨時就住在陳府,徐氏和她也算是投緣見她失了夫君也是處處照拂著。

可她沒想到連漪竟乘她有孕疏忽陳文禮時,竟將她的夫君騙去了長青院還爬了床,那是她險些被氣的小産,陳文禮為了安撫她就將連漪送出了陳府養在外頭,可是誰也沒想到只那一次連漪居然懷孕了。

陳文禮想將連漪抬進府裡當姨娘,徐氏死活不許。連漪是誰?是他拜把的兄弟的妻子,是他的弟媳,就算是這女人先道德敗壞做出這等醜事,可她也絕不允許夫君心軟。

且當時那樣的事若是被禦史臺哪個嘴快的知道了,一本參到陛下面前陳文禮的仕途勢必是完了,正當他們發愁時,連漪卻自己不辭而別了,徐氏那時心裡是暗暗竊喜的,甚至多年以後她知道連漪早早死了,心裡也是暗喜了許久,心腸歹毒的人總算得了報應。

可如今陳文禮告訴她,當年是他酒醉姦汙了連漪,他自小就喜歡連漪,可連漪最後嫁給了自己最好的兄弟,這份感情便被深深埋在心底。直到好兄弟死了,連漪變成孤身一人住在了自己府上,他心裡的那份思慕又蠢蠢欲動,加上酒醉加上這些年一直壓抑這份心思,他再沒控制住自己。

這些年他一直寢食難安,最後雖找到連漪,可她卻不願見也不願接受他的補償,只留下了他送來照顧她的婆子。到最後她和那婆子都消失沒了蹤跡他也就斷了與她聯系。

徐氏自打那之後哭了好幾日一直在房中吃齋唸佛,等出了屋子對連幽若的關懷一下子好似親生女兒般,甚至勝過自己的兩個孩子,連幽若有些受寵若驚,但提防了幾日見沒什麼異常她稍稍放下了戒心。

她如今是沒心思想這些爾虞我詐,只想著什麼時候能見到那個呆子,他現在怕是被絕塵大師拘著不得自由,她這幾日身子倒是好的差不多,陳府的人也沒管著不讓她出去。

只是這前呼後擁的架勢讓她不習慣,總是手腳癢癢的想趁人不備獨自一人翻牆出去,想著她就果斷的付諸行動。

入夜,元楚陽躺在床榻上,看著似桃花般粉嫩的床幔心裡恨得牙癢癢,他這算是交友不慎,唉!外頭的丫鬟聽到嘆息聲忙出聲詢問。

“姑娘可是有事吩咐?”

元楚陽嚇得一把捏住嗓子冷聲回了句:“無事。”

連幽若站在雲隱山頂看著滿樹輕飄的紅絲,笑靨如花的抬手輕觸她同墨憐生一起繫上去的錦囊,摸到裡面的相思豆,她的笑容更甜眼中溢滿無盡的柔情與相思。

許是她看的太認真竟沒發現身後站著一個人,直到那人執起她的手連幽若才發覺,她身體一怔,聞到熟悉的檀香眼淚瞬間填滿她的眼眶。

墨憐生見她如此戲謔一笑,聲音帶著些許暗啞,和快要溢位胸口的歡喜與喜悅淡淡說道。

“我記得有人在這裡同我說要好好待陳家的姑娘,不知此時陳二姑娘可有什麼說想與我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