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了。”

風夙本想開口請罪,卻被連幽若先一步開口阻攔了。穆子書看到她蒙著面巾,只露出那雙燦爛如星辰的雙眸,兩日未見他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讓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陳長歌從剛才就注意到這女子,目光清冷炯炯有神,很有氣勢的樣子,就連子書看她的眼神也透著別樣的光。

“修羅閣何時有了女子?”

“就這兩天,是我很看重的人才,這次任務如何?路上可還順利!風夙這家夥可有刁難你?”

看到她手上包著的白布,穆子書不由的皺起眉,語氣擔憂的詢問道。

“你受傷了?”

陳長歌見他對一個女子這樣噓寒問暖,心裡有些吃味,淺笑著不動聲色的走上前挽住穆子書的手,穆子書感覺到臂彎上的柔軟,轉頭對著身邊人溫柔一笑。

“只是些小傷無礙,副閣主很關照屬下,殿下若沒什麼事,屬下先告退了。”

穆子書本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她,可見他們兩個一個受了傷,一個臉色難看,想必這一路趕來已是人困馬乏了,他若在拘著卻是不近人情,況且長歌也再這。

“倒是沒什麼事,下去吧。”

得到應允,連幽若抓著一旁臉憋得通紅的風夙就往外快步走,穆子書看著兩人拉扯的身影,倒是好奇一笑,怎麼這兩人就出了一趟任務,回來關系就這麼親暱了。

“人都走遠,殿下還眼巴巴的看著作何?若捨不得方才為何不留下。”

聽到身邊人的調侃,穆子書忍不住縱聲大笑,笑著伸手攬住她的肩,調侃道。

“長歌是在怪我?”

看到肩上落下寬厚暖人的手掌,陳長歌臉上一熱但心裡還是有些賭氣,語氣頗酸的開口道。

“長歌怎敢怪殿下,殿下一直惜才長歌知道。”

雖然陳長歌面上帶著笑,但穆子書還是聽出她語氣的微酸,笑著颳了下她的鼻子,收緊攬著她肩膀的手,眼神溫柔的注視她,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長歌,我對老師許諾過,對你許諾過,也對自己許諾過,裕王府的女主人只能是你,你才是我穆子書唯一的正妃,永遠不會改變。”

聽到他情意綿綿的話語,陳長歌羞紅了臉,輕輕靠近他懷裡,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原本心裡的那些不快,一下子消散不見。

轉眼盛雲從春暖花開,到了炎炎盛夏,六月初八是個好日子,盛雲的花神節,正是鳳凰花開的旺盛的時節,也是情竇初開表達愛慕的好時候。

靖安城內到處可見暖人的火紅,遠遠望去彷彿女子出嫁的十裡紅妝,映襯著年輕男女臉上羞怯的緋紅。

連幽若有些不自在的走在人聲鼎沸的街道上,見兩邊齊刷刷盯著自己驚豔的目光,她拉了拉身上似火的衣裙,哀怨的嘆口氣,看到街道兩邊樹上紅豔的花朵,忍不住揉了揉有些發燙的臉頰,很是後悔自己怎麼就這麼好脾氣的任人擺布了。

下午的時候她好好的在給菘菜培土,結果看到悟禪呼哧呼哧的上了山,看見她不由分說的一把將她拉到屋內,要不是她知道悟禪心善體胖,早就一腳把他踹出去。

“來來,以前跟在師父身邊,他老人家的飲食起居,衣食住行,從頭到腳都是我打理,雖然我是個男子,但姑娘家的發飾也是會那麼一點。幽若今天可是花神節,你不能打扮的如此隨意。”

連幽若有些詫異,看著圍著她兩眼發光,轉個不停的悟禪。只是祈個福而已,怎麼就勞師動眾,但她實在是架不住悟禪的絮絮叨叨,結果就變成如今這樣。

不過她初在鏡中看到自己略施粉黛的樣子,也驚豔的瞪大眼。好像自己從來盛雲就照過兩次鏡子,如今在看這張臉她突然有些感慨,上一世的自己也是這個模樣,只不過從未有時間好好打理而已。

見周圍看她的人越來越多,連幽若有些惱火的低頭遮臉,快步走到最近的攤位,扔下銀錢,隨手拿了個面具快速戴在臉上,轉身沖進人群躲開那些想跟上來的人。

直到身邊的人不在注意她,她才安心的撥出口氣,總算阻隔了那些讓人不適的目光。不過她很奇怪花神節不是祈求上蒼保佑國家風調雨順,自己身體安康的節日嗎?為何街上有些人帶著面具,有些人卻沒帶著。

街上的小販賣的都是紅色的絲帶和錦囊,裡面似是有什麼東西,她隔著布料摸了摸,都是不大一粒粒倒像是種子的東西。這個錦囊是祈福用的嗎?她還以為祈福用的都是長明燈或者飛天燈。

正當她好奇想詢問老闆裡面裝的是什麼時,身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老闆給我拿一個。”

“好嘞,這位公子稍等。”

見男子挨著自己很近,連幽若不動聲色的向旁挪了一步,抬頭不經意掃過那人臉上的面具時,目光一瞬間停滯,眨也不眨的盯著那雙含笑的眼,直接脫口喊出。

“淩楚!”

墨憐生伸手將她臉上的面具向上輕拉,看到她桃腮杏面,冰肌玉骨的模樣,眼裡的柔情不自知的深了又深,他抬手摘掉了自己的面具,看著她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