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不在嗎?”

悟禪疑惑的轉身想上前敲門,連幽若有些不自在的貼緊牆,墨憐生嚇得趕緊抓住悟禪的胳膊,往山下走去。

“師兄我們快些下山回寺裡,在耽擱怕是師父罰我罰的又要重了。”

“你也怕師父罰你,好了好了這就回去,看來我又少不了幫你說情,你這小子就會笑,你好不容易能到處走走,可不能太不知收斂,師父為了你可是費了許多心思,知道嗎?”

“知道知道!二師兄你快些跟上。”

墨憐生笑著轉頭,看了眼身後又開始氣喘籲籲的二師兄,只一眼後,他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茅草屋,見門窗還是沒動,他心裡升起絲絲失落。

墨憐生跪在竹蓆上,看著背對他誦經唸佛的背影,有些忐忑的握緊手心,,師父平日裡對他雖都是藹然可親,但生起氣來也是讓人心生畏懼。

“今日為何在外逗留如此久?”

絕塵的聲音很輕,聽不出喜怒哀樂,但在墨憐生聽來,師父這是生氣的兆頭。

屋內傳來撥動佛珠的聲音,他不知該怎麼和師父說,之前那些話騙騙二師兄還行,騙師父只一句就會被揭穿。萬一在把幽若也牽扯進來他就得不償失了。

“是我貪玩了。”

絕塵正想開口好好訓斥一番,屋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叩門聲。墨憐生低著頭餘光偷偷的瞟向門口。

“進來!”

房門開啟,墨憐生看到站在門外的人,心裡的不安陡然升起,他抿緊嘴,心裡懊惱的埋怨自己不該這麼得意忘形。

“絕塵師父,主持邀您去東廂房有事相商。”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絕塵放好手中的佛珠,起身理了理衣袍,墨憐生有些擔憂的看向他,輕聲喚了句。

“師父。”

“好好在這面壁思過。”

絕塵只淡淡回了句,就跟著來請的和尚出了門,臨走的時候門外的和尚看了眼墨憐生,滿眼的厭惡。墨憐生壓低頭心裡五味雜陳,又是這樣的目光,他不能反抗只能默默承受。

絕塵進了禪房,空明早已泡好了茶,見他進來空明忙起身笑臉相迎。

“老僧見過齊將軍!”

“我既已遁入空門,前塵往事便不再記掛於心,您還是稱呼貧僧絕塵。不知主持請我來要相商何事?”

空明笑著將泡好的茶推至絕塵面前,做了個請。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絕塵臉上的表情。

“聽聞煜太子這段時間出了寺廟,長往後山跑,這事您可知?”

“是我準許的。”

“那老僧再多問一句,那位可知?”

“不知!”

絕塵飲了口茶不鹹不淡的應了句,空明看到絕塵的態度,臉色馬上沉了沉,這個齊瑞未免太過目中無人,還以為自已是梁國公府的二公子不成。

“這.....這怕是不符規矩,煜太子本就該只能在自己院內走動,這般放他自由行動,老僧覺得恐是不妥,雖說煜太子是絕塵大師您監守,但您這樣獨斷獨行,那位怕是會不高興。”

“若主持要與我相商的是此事,那您大可放心,那位怪罪下來,您只管把我推上前就是,所有罪責貧僧一人承擔。”

“你.....!”

空明氣的張紅臉不知該怎麼接下這話,只能在心裡暗暗咒罵,自從這個齊瑞來了普渡寺,處處和他作對,前些日子弄個女娃娃回來就罷了,如今又擅自做主讓這個落魄質子滿山亂跑,真當他不敢到那位面前告狀不成。

絕塵放下茶杯,直接站起身,也不管空明約見難看的臉色。

“主持若沒其它事,貧僧就先行回去了。”

“那老僧就不送了,倒是勞煩絕塵大師白跑這一趟!”

聽到空明陰陽怪氣的話,絕塵也懶著再和他廢話,連禮也不行轉身就走,他最厭惡的就是這般踩地捧高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