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李多祚領旨。

隨後,他緩緩起身,依舊沖著金夕橫眉怒視,“無論你是誰,絕不可冒犯陛下和太子,否則我李多祚絕不容忍。”

“哈哈!”

夜空傳來笑聲。

笑聲來自金夕的喉嚨,他儼然瞧見了昔年的自己,無論是誰,誰也不行!

他相信了李多祚。

正是這種信任,保住了他數十年的禦龍之行。

事態並沒有因此結束!

當北衙依舊以日常禁務報來紫宸殿,武媚瞧著大將軍依然是李多祚,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緩緩抬手揉揉眼睛,再看,依然是羽林大將軍李多祚,勃然大怒:

“上官婉兒!”

紫宸殿內,永遠守護著崔神慶、薛懷義和上官婉兒。

一聲充滿怒意的厲呼,殿前三人同跪。

“上官舍人,北衙依舊是李多祚掌管,此事何來?”武媚驚呼怒吼,她於昨夜下詔,免去李多祚之職,可是眼前依舊赫然呈寫大將軍李多祚。

“陛……下!”

跪地的上官婉兒艱難地撥出這兩個字,隨即淚流!

因為她始終想喚什麼就喚什麼,哪怕是叫一聲母親,可是,武媚從未喚過上官舍人,始終是充滿母親情意的呼著婉兒,那意味著女皇此刻已經忍無可忍。

她絕不知道,被為難的人是金夕,無數次救贖武媚的金夕,而且是挽救她自己性命的金夕。

上官婉兒雙膝跪地稍稍前行,突然傳來怒喝:“站住!”

武媚憤怒至極!

“崔侍郎,擅改帝詔,該當何罪?”

崔神慶絕不敢陳明,因為那是死罪。

紫宸殿,上官婉兒串串流淚。

無論是誰,也不可能阻擋陛下的旨意,因為,那是武曌稱帝後的第一道聖旨。

“陛下!”薛懷義失去方寸,幾乎大聲吶喊,“為師絕不可能為難太子啊,李多祚定是受人蠱惑,上官舍人無罪啊!不如請太子前來澄清,到底是何情形。”

“豈有此理!”

武媚突然在紫宸殿站起!

她已經知道,捉拿金夕的名義是因為太子,沒有人比她知曉,當年的崔神慶,當年的金夕對李顯呵護有加。所以,他不相信金夕能與太子相見,更不相信金夕出手為難太子。

同時,懷義已經奏來,他的師父並未見過太子。

她當然相信金夕的話,卻不知金夕也在刻意迴避與太子相見。

所以,是李多祚的失察!

崔神慶同時規勸:“陛下,李將軍不但勇猛,也絕非魯莽之輩,定是探查過詳實,也許薛將軍的師父的確見過太子,只是他不曉得而已,多以其中存有誤會,還是請太子前來核對一番吧。”

武媚頹然坐下,盯著上官婉兒問道:“事發何因?”

在崔神慶的勸說下,她才開口問及緣由。

上官婉兒哭訴:

“陛下,有人密告北衙禁軍,薛將軍的師父意欲暗害太子,從而引起李將軍震怒,可是,薛將軍的師父絕不會做出此事!”

武媚再一次倒向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