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

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

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大哥,這裡就是天山了吧!”杜遵道指著遠處那座雪山說道。“你看,後面那個少年足足跟了我們半年。”

“這一路天寒地凍,風塵露宿,他穿著如此單薄,能活到今天也是他的造化,不用管他,我們繼續向山頂攀登。”韓山童說道。

彭和尚道:“大哥,這天山雪蓮是否真的生在懸崖峭壁處?”

韓山童道:“我也不知。只有越過這座山頂才會知道。”

韓山童扔給那少年一條繩索一壺酒,道:“這裡五月天,仍是大雪紛飛,天寒地凍,拉住這條繩索,有什麼困難我們就會來幫你。”

少年並不搭話,只是接過那一壺烈酒,“咚咚”一飲而盡,並未去接韓山童的繩索。

韓山童也是見之不怪,幾人繼續向山頂攀爬。

少年遠遠跟在後面,徒手攀巖。

幾人只道是這少年真是怪哉,大雪之中雙手露骨在外,竟然不畏寒冷,徒手攀爬。

進入天山,戈壁灘上炎熱,遠遠拋諸腦後。

迎面送來雪山寒氣,立刻感到秋天般涼爽。

蔚藍天空襯著矗立的巨大雪峰,幾塊白雲在雪峰間投下雲影,就像雪白的綢緞上繡上了幾朵銀灰色的暗花。

那融化的雪水從雪峰峭壁斷崖上飛瀉下來,閃耀銀光。在那白雪皚皚的群峰腳下,是連綿不斷的翠綠的原始森林。

密密的塔松像無數撐大的巨傘。夕陽西下,陽光透過重重疊疊的枝丫,在蒼綠的苔蘚上留下了斑斑點點細碎的日影。

韓山童等人攀過山頂,登上雪峰,天下盡收眼底,忍不住吟詩道:“忽上天山路,依然想物華。雲疑上苑葉,雪似御溝花。

行嘆戎麾遠,坐憐衣帶賒。交河浮絕塞,弱水浸流沙。

旅思徒漂梗,歸期未及瓜。寧知心斷絕,夜夜泣胡笳。

“大哥心念中土百姓,被胡虜苦虐百年,一朝得勢,定將胡虜韃子驅逐中原。”

“虎賁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龍飛九五,重開大宋之天。”韓山童說道。

“大哥貴為宋徽宗八世孫,理應重開大宋江山。我大和尚彭瑩玉願為先鋒官。”彭和尚說道。

幾個人就這樣有說有笑起來。

那少年看到幾人說說笑笑,也是不做搭話。

“大哥,你莫道奇哉!這少年隨我們半年之久,只吃我們的酒肉,就是不答話,莫非是個啞巴不成。”杜遵道說道。

韓山童望了一眼少年,轉身對杜,彭二人說道:“也多虧這少年在大漠中為我們尋找水源,要不然我們非渴死大漠不成。要是真論起來,這少年對我們有救命之恩。”

杜遵道,彭和尚二人看了一眼少年,少年還是遠遠的站在那裡。

三人繼續行路,少年仍舊一路跟隨。

“雲嶺冰峰素色寒,雪蓮典雅峭崖歡。

娉婷仙韻無塵染,蕙質冰肌獻玉蘭。”

“大哥,快看!那朵可是傳說中的天山雪蓮。”彭和尚眼利,說道。

說著,大家順著彭和尚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懸崖峭壁處有一朵尚未開放的雪蓮。

彭和尚越起輕功,就要攀爬崖頂。

不料這邊少年搶先一步,大吼一聲:“啊——”。

只見無邊滾滾的雪球向山下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