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刺史府中

袁紹和麾下謀士逢紀、荀諶、許攸正在商議潁川士族避難冀州一事進行討論,這些士族之中多有才能子弟。袁紹的想法,當然是讓這些士族子弟都能為他所用。

“大人,府外有人自稱是東平縣下轄省己村村民,前來供奉寶物,請求大人一見。”

袁紹皺了皺眉頭,怎麼又是東平縣?一個僻壤之地,能有什麼寶物?說不定就是些粗鄙農民,想要得些好處而已。

不過,為了顯示他的風度,袁紹還是同意接見來人。

“小民張老根拜見刺史大人!”

“小民羅三拜見刺史大人!”

張老根和羅三二人粗淺的行禮舉動,看的袁紹是眉頭大皺。不過,想想他們是農民,對於禮儀並不是很瞭解,所以也就不在意了。

袁紹表現的很親民般的問候二人,日子過的好不好,家中情況如何等等。要是換成普通的百姓,還真的會被袁紹給感動了。不過,張老根和羅三是什麼人?他們曾經是惡人村的村民,劫掠無數,眼光是何等銳利?自進來之時,張老根便一直在注意四周情形,將眾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袁紹的虛情假意,豈能瞞得過他?在張老根眼中,只有袁常一人,是真的為他們這些平民著想。

逢紀作為跟隨袁紹最久的謀士,自然明白袁紹的心思。因此,當下他說道:“張老根,刺史大人公務繁忙,本無暇接見你二人。不過,得知你二人遠道而來,故此網開一面。你二人言有寶物奉上,不知是何物?若是欺瞞大人,罪過可不輕。”

袁紹佯裝不滿的呵斥道:“元圖,你怎可如此說話?他們在吾治下,便是吾的子民,即使沒有寶物供奉,吾亦須瞭解他們的情況,若有下次,吾必不輕饒。”

“是,屬下知錯!”

袁紹和逢紀,一人唱白臉,一人唱黑臉,配合的還真是天衣無縫,換個人還真的會被他們的表演給騙過,可惜碰到的是張老根這樣的老江湖。

不過,張老根當做不知,感激涕零的抹了抹眼角,動情道:“小民謝過刺史大人恩德,此次前來,卻有寶物獻上。”

說著,張老根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拔開蓋子,將瓶中之物,倒在手中攤開。

“大人請看,這便是小民所說寶物?”

袁紹和幾名謀士俱是不解的盯著張老根手中的細白之物,好似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

“張老根,這是何物?”

袁紹不解的問了一句。

張老根咧嘴一笑,躬身道:“刺史大人品嚐一番,便可知道。”

袁紹臉有些黑了下來,一個農民拿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讓他品嚐,他難道就品嚐,要是,他不就掛了?當然,眾目睽睽之下,想來張老根不會做這種事,不過袁紹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麼會做這種事?

還是逢紀作為袁紹的忠實手下,最懂得袁紹心意,當下上前,將張老根手中的細白之物捏起些許,放入口中。逢紀眼睛餘光瞥見,袁紹果然滿意的點了點頭。逢紀心中暗笑,雖然張老根的東西來歷不明,但是這麼多人在,東西肯定不會有害。而身為袁紹的謀士,就要做到這種不動聲色的溜鬚拍馬,許攸和荀諶二人便不會這樣做。或許,這便是袁紹與他更親近的原因。

“咦,這不是鹽?”

嘴巴蠕動了幾下,逢紀突然驚呼道。

袁紹、荀諶和許攸三人聽到逢紀的驚呼聲,頓時將目光掃了過去。任他們怎麼想象,也猜不到張老根手中的東西竟然是鹽。

荀諶和許攸二人顧不得禮儀,幾步走到張老根身前,在他的手中捏起幾顆鹽粒,放入口中咀嚼。而逢紀不愧是袁紹忠實的手下,知道袁紹顧忌身份不會動手,因此他向張老根討要瓷瓶,然後送到袁紹面前。

“這鹽如斯細膩,委實不敢想象。”

“還有,這鹽的色澤,比之我們食用的鹽,潔白過百倍。”

荀諶和許攸二人品嚐過之後,忍不住讚歎道。身為袁紹麾下的謀士,荀諶、許攸和逢紀三人,難得有了一次同樣的意見。

袁紹雖然表情強忍著,但是當瓷瓶到手之後,還是迫不及待的從瓷瓶中倒了些鹽到口中,閉上眼細細感受。片刻之後,袁紹就跟剛圈圈叉叉過一樣,舒爽的呼了口氣。如今的食鹽,都是由官府掌控,因此,各地官員食用的鹽質量都是最好的。比民間百姓用的鹽,好過百倍。然而,跟張老根獻上的鹽相比,以前食用的鹽,比垃圾還不如。

“這鹽說是寶物,卻不為過。張老根,你想要何物,只要本刺史能做到的,一定滿足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