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左緋塵聲音沉了下來。

正和雲晨煌一起騎著馬伴隨在左緋塵左右的江餘不禁微微一頓伏子湊到了馬車邊。

“相爺?”江餘在外面從來都不敢與左緋塵以兄弟相稱。

左緋塵抬起白皙的手點著不遠處在清河岸邊遛馬的葉玉珠冷冷道:“你那裡有沒有一種毒藥可以將馬兒神不知鬼不覺的藥死?”

江月一個哆嗦差點兒從馬背上摔下來,相爺這話兒說的,這成什麼了?他江餘好得也是江湖中人人都要避之唯恐不急的十二坊的殺手頭子。如今讓他用自己五花八門的殺人招數對付一匹小馬駒?這也太扯了吧?

可是即便江餘覺得相爺再怎麼幼稚也不敢忤逆半分啊!他忙陪著笑道:“相爺盡管吩咐,明兒幾更天不讓那畜生活?”

左緋塵遠遠看著葉玉珠居然從馬背上躍了下來,一下下輕輕著馬背,簡直到了愛不釋手的地步。心頭一陣陣翻著醋意,還是咬了咬後槽牙道:“罷了,不用了。”

左緋塵沒想到葉玉珠對靖王送的馬喜歡到了這種程度,這要是今夜被他派人弄死了,葉玉珠指不定的傷心死。

一想到這裡,左緋塵心頭突如其來的憋悶,罷了,一個畜生而已自己和一隻畜生計較什麼?

江餘一聽頓時鬆了口氣,謝天謝地,大晉朝的這位冷面相爺還沒有喪失最後的理智,不然這事兒要是被傳出去,他江餘夜半親自毒死了一匹馬,以後不要在江湖中混了,能被人活活唾棄死。

左緋塵鬱悶卻又帶著幾分不捨將視線從葉玉珠的身上挪開,打道回府,眼不見心靜。他只是想不明白一點兒,他好得也是大晉朝的第一美男子,堂堂的相爺,他怎麼就連慕容靖那個武夫送給葉玉珠的馬兒都比不過。

左緋塵回到了書房本來想要臨摹幾張前朝的帖子,可一雙手卻是將格子裡藏著的葉玉珠的畫像拿了出來,越看越是心煩。

他猛地抬手想要將那些畫作撕碎了去,卻又發現怎麼也下不去手,只是心煩意亂的將畫兒重新塞回到了格子裡。

左緋塵仰起頭靠在了楠木椅背上,不停地揉著眉心。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針,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葉玉珠?讓那個女人看見自己像是見了鬼一樣,罷罷罷!既如此那般得罪的徹底一點兒也好。

葉玉珠將紅豆遛了一圈後剛要回去卻不想河堤上迎面走來一群傍晚出來散步抒發詩情畫意的太學院的學生。

這些學生一看葉玉珠倒是紛紛來了幾分興致,這個小至從從棺材裡爬出來後簡直就是不停地安創造奇跡。之前更是鬧出了用改嫁逼迫婆家將她休了的鬧劇,太學院的院正為了這事兒還啟奏了一本請求皇上將這種傷風敗俗的女人重典重處。

只是沒想到這位講禮法的蘇院正居然被禮部尚書駁斥了回去,這事兒連左相也在幫著葉玉珠說話,到最後不了了之。

沒想到今天蘇院正的幾位得意門生卻在河提上遇到了這個張揚不守婦道的女子,頓時想起之前葉玉珠的那些惡行來,紛紛圍了上來。

但凡能進太學的子弟都是大晉朝的那些貴族門庭的嫡子,雖然葉玉珠的大名已經傳了出去,但是畢竟現在脫離了沐府庇護葉玉珠就是一個普通的商家女子,這些人若是羞辱葉玉珠倒也沒什麼顧慮。

“呵!看看這位是誰啊?”戶部尚書家的公子許文博之前就看著葉玉珠不順眼得很,上次自己本來可以將慕容安那小子弄到手沒想到殺出來這麼個死女人。

如今仇人相見也算是半個眼紅,堪堪攔在了葉玉珠的面前。

葉玉珠頓住看向了眼前幾個太學院的學生,穿著青色錦袍帶著太學院學生特有的方冠,一個個看著她感覺如臨大敵同仇敵愾,至於嗎?

她實在不想和這些太學院的酸書生有任何交集,牽著紅豆繞過了許文博剛要走卻被許文博一把拽住了紅豆身上的鞍轡。

呦呵!幾個意思?葉玉珠心頭火騰的一下子起來了,這幫小王八犢子找抽呢吧?

她緩緩轉身看著許文博,又輕輕淺淺掃了一眼四周圍上來的太學院的學生,嗤的一笑:“各位?有事兒?”

清河邊靠近夜上海酒樓的地界兒本身就是個熱鬧地兒,加上起了爭執的雙方非富即貴,上京的百姓哪裡能不看這個熱鬧?

許文博看了一眼四周漸漸圍上來的人群,心頭一陣得意。之前還對葉玉珠沐家少夫人的身份忌憚幾分,如今葉玉珠被沐家趕出了府,此時不報那之前的羞辱之仇更待何時?

“葉玉珠你這個賤人,你還有一點兒廉恥之心嗎?”許文博揮起衣袖大有鞭撻斥責的氣派。

葉玉珠眉頭一挑,尼瑪!老孃還沒找茬兒,你們倒是撲上來找罵啊?

她今兒索性不走了,有些人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躲就能躲開的。她之前其實已經預料到了,自己從沐家被趕出來後一定會被這些不開眼的人羞辱,只是沒想到這羞辱來的這麼快。

“哦?說說看?我葉玉珠怎麼就礙著你這坨屎了?”

轟的一聲,四周頓時傳來了一陣鬨然大笑。

葉玉珠雖然是商家女子,但是之前幾乎傾盡自己的家財救助饑民倒是在上京的威望也很高。葉玉珠即便是對太學院的學生口無遮攔,這些百姓也覺得這個女人有趣的很絲毫沒有斥責之意。

許文博沒想到葉玉珠居然敢罵他頓時惱了點著葉玉珠的鼻子道:“你這個賤婦!不守婦道,忤逆倫常,失貞失節,活該被沐府趕出家門。身為一個女子,禮義廉恥蕩然無存,你這種賤人就應該被綁了沉豬籠。“

葉玉珠一聽倒是給氣樂了,掏了掏耳朵掃了許文博一眼道:“我說大哥,你今天出門沒帶腦子嗎?還沉豬籠?我都沒說你這個玩兒的什麼,你倒是說起我來了。我說許公子,您今年貴庚啊?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您可曾給你們許家添了一男半女?”

許文博喜歡玩兒小倌兒這在上京也算是出了名的,只是許文博是戶部尚書的嫡子,平日裡為人陰險毒辣,又慣會使手段故而人人見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