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行還沒從地上起來的時候,又有一輛馬車由遠而近地駛來了。

“嘿,今晚留宿宮外的人還真多。”宮門官立刻來了精神頭,以往這個時辰正是他犯困的時候。

今晚則大為不同,而且又來的這輛馬車與七皇子睿馨的馬車不同,這輛馬車前呼後擁,帶了整隊宮女和宮中侍衛,架勢不小。

馬車在宮門外停下的同時,旁邊隨行的奴才,屈身跪下來充當馬凳,其他奴才上前攙扶,有三個年輕人陸續下來,兩男一女,男的儒雅,女的貴氣,而且都是宮門官要叩拜行禮的主。

“見過九殿下、十殿下,小的給九公主請安!”宮門官跪拜之後立刻前往公主的面前,奉承道:“公主離宮的時候,小的還沒輪值,這後半夜小的剛當班,公主今日回宮的晚?”

宮門官口中的九公主,全稱子尊公主,是九位公主中最得寵的一位,所以宮裡上下都視她為掌上明珠般捧託著。

同行的兩位皇子是她同父同母的哥哥,同為冷貴妃的子女,冷貴妃為丞相冷季冬的遠房族妹。

九皇子睿寬和十皇子睿宜紛紛掏出銀鑲玉的腰牌,宮門官點頭哈腰地看也沒看,趕緊讓開啟宮門。

至於九公主,根本沒有展示腰牌的動作,本朝公主的腰牌,一律為玉鑲金。

她無意間看了一眼旁邊停著的馬車,正看見睿馨衝她揮手打招呼。

“七皇兄?”子尊公主喚著,已經走了過去。

睿馨也下了馬車,些許衣衫不整,有些尷尬,所以趕緊整理了衣襟。

睿寬和睿宜也一起過來了,看著睿馨的酒氣熏天,有些皺眉頭。他倆因為出自書香世家,素以禮儀聞名,卻極少在這位七皇兄面前講究禮數。

彷彿睿馨的所作所為並不能得到他們的認同,甚至有些不恥,所以常以道不同不相為謀而敬而遠之。

“七皇兄在這裡做什麼?”子尊公主熱心地問著,對待睿馨,她算是眾多皇子公主中比較例外的一個,雖然睿馨和她也算不上親近,但她總七皇兄地叫著,所以毫無生分感。

“忘了帶腰牌,所以回不了宮,正商量對策。”睿馨笑著告訴,面頰緋紅,酒意未散的頹廢狀態。

子尊像是話還沒說完的樣子,她湊過去,對睿馨說:“七皇兄,你年紀輕輕就這麼灌酒,將來肯定是個糟老頭,到時候還會被美女包圍著過日子嗎?”

說笑的同時,子尊將自己的公主腰牌偷偷的塞給了睿馨。

睿寬想要阻止說:“公主的腰牌和皇子的腰牌不同,而且咱們的腰牌,鑲著各自的名字,你這樣混淆,進不去宮門事小,被父皇知道了,肯定罰你。”

九皇子睿寬所指的是,皇子腰牌是銀鑲玉,就算是東宮腰牌金鑲玉,也和公主腰牌的玉鑲金有明顯區別,更何況睿馨的腰牌是銀鑲玉,和公主的玉鑲金,連顏色都不同。

“罰就罰,我怕過嗎。”子尊卻笑道,而後挽著睿馨的臂彎,往宮門走去,說:“七皇兄,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這麼晚才回宮,你都不關心我。”

來到宮門的時候,宮門官正要又阻攔,忽然遠處傳來馬蹄疾馳的動靜,像是地面都在震動,宮門官立刻跑回到宮門處,趕緊讓官兵們把外宮門全部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