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馨上了馬車就開始打哈欠,就要眯眼睡去的意思,錦行親自駕上馬車,皮鞭悶響,往皇宮方向駛去。

夜深人靜,郊外的路面燈火稀少,馬車的動靜引起幾聲狗吠,馬車駛出去沒多遠,錦行明顯聽見別苑的門,被從裡面重重地關閉了,且有落鎖的聲響。

錦行不禁心裡犯著嘀咕,但今晚的夜探行動顯然是失敗了。

馬車聲響瑣碎地行至第一道外宮門處的時候,被守宮門的官兵給攔下了。

錦行掏出腰牌亮給守門兵看,領頭檢查的宮門官立刻展露了些許的善意,說:“原來是‘實行殿’的人,不知十一殿下的人深夜還在宮外徘徊,是有什麼事情要急辦嗎?”

錦行於是作揖,又暗中遞過去幾個碎銀子,打發道:“方才離宮的時候忘記了時辰,還請大人包涵!”

“好說好說。”宮門官惦著手裡的銀子重量,感覺滿意。但是又問道:“馬車裡有其他人嗎?”

“有,是七殿下,喝醉了,半路遇到,順道護送回宮。”錦行回道。

宮門官聽見七皇子三個字,眉頭也沒皺一下,於是一臉正經道:“皇子也有皇子的腰牌吧?”

錦行自然明白,沒有腰牌是不能進入皇宮的,並不想多耽擱時辰,估計主子已經等急了,所以趕緊上去馬車,撩著簾子問睿馨:“殿下的腰牌?”

正在打鼾的睿馨些許驚醒,於是摸了摸腰間,又摸了摸周身,最後回了一句:“誰知道它去哪兒了。”

錦行一時無語,又不能伸手去七皇子身上搜尋,只好重新下了馬車,又準備了些銀兩,在袖中遞給了宮門官,卻被拒了。

“宮裡有宮裡的規矩,沒有腰牌,銀子也不好使。”宮門官臉色鐵青道,又補充了一句:“主要是小的們腦袋要緊,誰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全靠咱一個人守宮門過活,沒腰牌要進宮?這樣的責任誰敢承擔。”

錦行無奈,於是將宮門官請到馬車邊,撩起簾子,說:“大人您看,確實是七殿下沒錯吧?”

“兄弟對不住了,咱們只認腰牌不認人。”宮門官說著,又看了看滿身酒氣的七皇子睿馨,這樣的場景他們並不陌生,只是平日裡,這位七皇子無論再晚醉酒回宮,都是有腰牌的。

場面正僵持,由遠處過來幾匹馬蹄的零碎聲響。

宮門官和錦行同時往幾匹馬過來的方向望去,片刻幾匹馬已經來到眼前,宮門官立刻半屈膝行禮道:“小的見過四殿下、五殿下!”

這行人,最前面的是兩匹高頭大馬,分別馱著兩位皇子裝扮的年輕男子,身後跟著皇子隨侍和幾個侍衛。

這一行人同樣看了看僵持在宮門處的馬車和錦行。

錦行也立刻行禮道:“奴才給兩位主子請安。”

“你是哪個宮的奴才?”四皇子睿宬面無表情地問道,且看見錦行的腰間配有銀鑲玉的腰牌。

宮中腰牌品類眾多,但是隻有皇子及皇子隨侍、各皇子殿的人,能夠佩戴銀鑲玉的腰牌,其中只有東宮太子殿的人能夠佩戴金鑲玉的腰牌。

四皇子問話時,旁邊的五皇子睿寄已經拿出了隨身的手扎和毛筆。

錦行覺得今晚真蹙眉頭,居然遇到這二位,但是又不能隱瞞,隱瞞的後果更麻煩,於是只好硬著頭皮,回話說:“奴才錦行是‘實行殿’的皇子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