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言高大身軀佇立在落地窗邊,急促地抽了幾口煙,他閉上眼,聽著自己久久無法恢復正常的心跳聲。

這不正常的頻率與身體的衝動無關,而是從她睜著那雙充滿希冀和倔強的大眼睛問他愛不愛她開始,心跳便忽然亂了節奏。

他承認自己喜歡她,雖然不確定那是不是愛,但他也沒有否認。

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沒有必要因為這樣的小事讓她失落難過。

但是她問他能不能娶她?

在他的眼裡婚姻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但她似乎對那兩個字看得特別重,像是有某種執念一般,從她之前兩次提到名浩願意娶她便可以看出來。

其實對這個女孩兒,除了身體,更吸引他的是她本身就像一個會發光的小太陽,暖暖地照耀著他,讓他心裡產生對那束光不知不覺地產生依賴,逐漸深陷。

他甚至想,若是能跟她就這麼相守一生也不錯。

但是婚姻的承諾他無法輕易給,奶奶的態度早就表明,爺爺雖然一直沒明確反對,那也是因為只當他在玩兒而已。

兩位老人年事已高,爺爺身體又不好,他不可能為了陸清越去惹他們生氣,也不屑於編一個無限期的謊言去欺騙一個女孩兒。

可是她當時的那個眼神,彷彿他直接否定的話,她就會不管不顧的立刻與他決裂。

他實在無法理解女孩兒的心思,難道那張紙,那個明顯就是做給別人看的形式,就那麼重要?

她一向乖巧懂事,估計剛才是大腦裡的酒精還沒代謝乾淨,等徹底醒酒,徹底冷靜下來,她應該就能想通了。

若是她一直想不通……那他無法給的,註定也給不了。

陸清越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沒有看到男人的影子。

但她知道,昨晚後來他還是回來了,並且抱著她一起睡覺了,清晨時迷迷糊糊感覺到他起身,以為他去洗手間,便翻個身又睡過去了。

扛著劇烈的頭痛,她從被子裡拱起來,拿起手機想打電話問他去了哪裡,一下想起昨晚她鼓著全部勇氣問他會不會娶她的時候,他沉默又冷漠離開的畫面。

前兩次醉酒回回斷片兒,唯有這次記憶無比清晰,清晰得像有把無形的刀子,一下一下割著她脆弱的神經。

這時突然想起的敲門聲將正在走神的她嚇了一跳,在大腦反應之前雙腿快速走到了門,開啟房門的時心裡卻不由自主的帶了點期待,在看到站在外面的女人時微微愣了一下,緊接著那點期待又瞬間變成了失落。

敲門的不是顧瑾言,而是李秘書。

李秘書面帶微笑地站在走廊裡,將手裡的紙袋遞給她:“陸小姐,顧總有事已經飛回涼城了,讓我和顧特助過來負責處理這邊的後續事宜,這是顧總讓我交給您的,然後接您一起去會場。”

原來他已經走了。

昨天聽晚晚說他好像在跟名人集團談什麼合作,就因為她問的那個問題,他居然連合作都沒談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她只是想要他一個承諾,又不是讓他立刻就娶她,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