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言接過她的手機一張一張翻看了裡面的照片,沉穩的五官看起來平靜但眼底卻一點點浮起陰鶩的戾氣。

之前他就覺得名浩接近陸清越的目的不單純,但是一直沒有查到線索,沒想到原因竟然是這個。

名浩的父親風流成性外邊女人無數在業界內幾乎是人盡皆知,私生女私生子肯定也不少,但在豪門世家就算私生子再多也不可能撼動正牌少爺的地位。

尤其是家裡的企業,繼承人按常理也都會傳給家裡的正牌老婆生的正牌兒子。

但如果一個男人很不待見或者憎恨自己的原配妻子,那就會連帶著遷怒妻子生的孩子了。

而名浩一直對陸清越執著追求,難道是因為陸清越的母親是他父親心裡的那道白月光?

如果是這樣的話,把陸清越娶進門倒真是個穩固自己地位的好辦法,就算自己的父親不待見他,卻會愛屋及烏的顧及白月光的女兒。

“謹言……”

顧瑾言抬手把人摟到懷裡,有力的大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做著安撫的動作,將怒意和戾氣都深藏在眼底,溫聲問她:“剛才你說那天將你綁到遊艇上的人是名浩,可是你的眼睛當時不是被矇住了嗎?”

陸清越咬了唇,低著腦袋小聲道:“對不起,因為不能確定,所以我隱瞞了一些當時的情況。”

然後她就將自己有一瞬間聽見那個人的真實聲音的事情說了一遍。

然後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你別多想,我就是怕自己聽錯了白白冤枉人,還有就是因為你說那個綁架犯已經被抓住了,我就沒說。”

顧瑾言沒有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只是再次拿起她的手機去翻看發信人的號碼。

“我已經仔細看過了,那是一串虛擬號碼,不需要實名認證,根本查不到發信人。”

顧瑾言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將那個資訊介面截圖傳送到了自己的手機裡。

雖然他面上看著平靜,但陸清越還是察覺到了他的不悅,整個人都散發出極度陰寒的可怕氣息。

他為了找她不顧輿論動用了全城的警力,而她卻對他隱瞞了真兇,何況她包庇的人對顧瑾言來說,還是情敵。

這樣的事擱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得生氣。

再想起自己曾經還為了名浩跟他爭吵過,此時此刻在他面前,她不心虛,但是覺得好難堪。

她絞著手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小聲的開口:“謹言,我真的不是有意瞞著你的,我只是怕……”

“怕什麼?”

男人轉過臉看向她,逆光下深邃的五官線條顯得更加凌厲,緊繃的下顎骨像是刀削的一樣,偏偏薄唇卻勾起了一點弧度,透著冰冷的寒意:“怕即便那個人不是名浩,我也會借題發揮整垮他?”

陸清越臉色瞬間刷白,急急開口便想解釋,但嘴唇張了張,卻覺得找不到言語可以辯白。

因為她當時的確存了這樣的想法,所以此時此刻面對他的質問,無可辯白。

見她預設,男人眼底的戾氣終於無法遮掩的顯現出來,他依然笑著,但她卻看到了那優雅的笑意後面透著魔鬼般的寒意,他說:“我顧瑾言如果真想整他,有一萬種辦法讓他永遠無法翻身。陸清越,你那我看得也太低了。”

陸清越臉色發白的聽著他的話,很怕他此刻的樣子,整個人如墜冰窖,彷彿下一秒這個男人就會將發怒的巴掌扇到她的臉上。

但顧瑾言只是陰沉著眸色,緊抿著薄唇閉了閉眼,然後轉身就往門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