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何懷晟半開玩笑地問:“咋了,那車撞到你的車了?”

顧瑾言薄唇叼著煙,眯起眼:“他的確撞了我的車,但車裡坐著陸清越。”

“艹,那還不是奔著撞你去的。”

何懷晟結束通話電話就立馬叫人去查了。

顧瑾言握著手機,視線冰寒地望著風雪欲來的陰沉天氣,目光又冷又利如同能刺穿一些魑魅魍魎的利劍。

何懷晟很快將卡宴車主的資料給他發了過來,一個地位不太高的花花公子富二代,可以確定,跟他沒有任何交集或者連結,不存在報復或者尋仇之類的。

那他針對的就是陸清越。

但從監控錄影裡看得出他分明就是故意撞上來的,而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故意為之,一場沒有任何傷亡的車禍,就像惡作劇或者玩笑一般。

男人的神情越發陰沉下來,拿人命開玩笑,這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瘋子?

陸清越被安全送回別墅,下車的時候身上終於不再抖了。

跟司機道了謝,一進大門何嬸便立刻迎了出來,說家庭醫生已經在客廳等著了。

陸清越意外又不意外,那個男人向來心思縝密,提前叫了醫生給她檢查實屬正常,畢竟剛剛經歷了一場車禍的人就算身體上沒有受傷,精神上也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回來的路上,她只要一閉上眼,腦海裡就會條件反射地想起車被撞擊那一刻的心悸和恐懼。

讓醫生看一下也好,給她開點安神的藥,不然晚上的覺已經都沒法睡了。

進門換了鞋,陸清越便帶著女醫生上了樓。

進了臥室,她放下包,問醫生:“都需要做哪些檢查,我需要換衣服嗎?”

女醫生微笑:“不用,您坐在沙發上就行陸小姐。”

陸清越便在沙發上坐下,女醫生先給她檢查了瞳孔,又豎起一根手指讓她看,然後又給她測了血壓聽了心臟。

這套檢查做完,女醫生又問她:“身上有外傷嗎?”

陸清越搖搖頭:“沒有。”

女醫生還是很負責地給她檢查了一遍,防止她在巨大的驚嚇之後對痛覺不敏感,沒察覺到又受傷的地方。

最後,女醫生收起血壓計和聽診器:“血壓有點高,心跳也有些不穩,應該是受了驚嚇所致,晚上可能會做噩夢,陸小姐你要提前有點心理準備哦。”

“那你能給我開點安神的藥嗎?我有點怕。”陸清越問。

最近這一年她雖然已經差不多將自己練成了女漢子,但怕黑怕做噩夢是她從小就落下的陰影。

女醫生看了眼說話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女孩兒,點點頭:“好吧,但安神類的藥物都會對腦神經或多或少的有點影響,所以最好不長期多吃也不能長期服用。”

醫生說完從藥箱裡拿出一盒藥放下,便下樓去了。

陸清越起身去洗了個熱水澡,換了睡衣躺進被子裡,拿起手機準備給顧瑾言打個電話,問他回不回來吃晚飯。

這才看到之前那個沒來得及點開的資訊。

是一條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