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言回到病房的時候,女人躺進了被子裡,閉著眼睛但睫毛在動。

他在床邊坐下,看了看小碟子裡已經有些氧化發紅的蘋果,然後身軀往後倚在床邊,伸出手指碰了碰女人不斷抖動的睫毛,不鹹不淡地道:“跟別人聊天聊得那麼火熱,見到我就想裝睡?”

聽著男人酸溜溜的話語,陸清越沒有睜眼:“不是你說醫生讓我多睡覺多休息嗎?”

他睨著她:“剛才沈觀良在這兒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聽話?”

陸清越還是睜開了眼睛:“顧先生,你知道你現在很像個怨婦嗎?阿良只是我的朋友而已,你至於那麼處處針對他嗎?”

“我要是針對他,你覺得他現在還能安慰地做沈公子,安穩地待在沈氏嗎?“

他手指似有意若無意的摸著她的臉蛋兒:“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針對他了,那一定是你因為他把我得罪狠了,那到時候我可就不確定會怎麼對付他了。”

陸清越盯著男人似是漫不經心的側臉,驀地咬住了唇,好幾秒才慢慢地鬆開貝齒:“我脾氣這麼好,只有你欺負我的份兒,我怎麼可能會得罪你。”

顧瑾言微微眯起眼眸,薄唇挑出一抹悠長的笑:“可是我看你對他很是關心呢,刨根問底的問人家未婚妻叫什麼名字漂不漂亮,你給我打電話被別的女人接了也沒見你多在意。”

從她醒來到現在也沒見她主動提一個字,還口口聲聲地說愛他。

陸清越抿著唇,閉上了眼睛不想跟他說話。

這男人是有毛病嗎?

她不作不鬧不吃醋他還不樂意了?

男人的手指還在摩挲著她的臉蛋兒,粗糲的指腹碰著她的面板癢癢的:“清清,從你跟我的那天開始,我就明確地告訴過你,你的身體你的心,都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男人的語速很緩慢,語氣溫和的像是情侶之間的妮儂低語:“倘若哪一天你不再是我的女人了,背叛我的代價你可能付不起。”

陸清越皺眉睜開眼,濃濃的不悅帶著點譏誚的眼神望著他:“你怎麼就能篤定,如果那天我不再是你的女人,就一定是我背叛了你?倘若是你背叛了我呢?”

“那我任由你懲罰。”

他眸深似海地看著她:“沈觀良除了是你的朋友,還有個身份是你的前夫,你見過哪個男人大度地讓自己的女人跟前夫做朋友?雖然我願意寵著你,但是清清,為了他跟我鬧脾氣,值得嗎?”

“當初我跟他結婚的事,我早就跟你解釋過了,他只是想幫我而已。”

陸清越臉上佈滿了無奈的笑:“顧瑾言,你是預備隔三差我的把那件事拿出來說說麼,一樣的話你還要讓我重複的說多少遍?你聽著不煩我說得都煩了。”

顧瑾言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笑著道:“誰讓你從我進來開始就對我不冷不熱的?”

陸清越:“……”

她不問那天晚上接電話的女人是誰就是對他不冷不熱了?

這男人的邏輯幼稚起來真是叫人不可理喻。

“顧瑾言,我現在嚴肅地問你,你也嚴肅地回答我,那天晚上接我電話的女人到底是誰?”

“是李秘書。”

“好,我知道了。”

這就是她沒有追問的原因,聽他說那晚顧老太太和暖暖都病了,她就猜到了那應該就是他身邊的某一個女秘書,因為長點心的男人都不會在親人生病的時候還跟女人鬼混,他那麼孝順更不會。

男人撫摸著她頭髮的手頓了下,語氣有些不滿地問:“就這麼相信我?”

“我相信你還不對了?難道你喜歡電影裡演的那種我不信我不信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調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