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崇本是陪伴在皇帝身邊的,但不管他說什麼,皇帝總是把頭探到後頭去瞧福豆。

柳崇心裡忐忑,不論提及誰,都無法把皇帝那瞧著福豆笑意盈盈的表情收回來。

福豆到底怎麼博了皇帝的歡心?

難不成皇帝也……柳崇眉頭皺得化不開。

這一邊在南薰殿看著畫,一邊皇帝就問福豆,“你怎的最近沒去和開京打馬球?”

福豆目光往柳崇那裡瞥了一瞥,然後嘿嘿笑說,“稟管家,最近垂拱殿事忙就沒來得及……”

皇帝這就不高興了,明擺的就是你柳崇不讓嘛。

皇帝摟住柳崇的肩膀,拍拍他道:“朕知道你將福豆送來給朕的心意,但既然是給了朕,你就不要再多慮了。福豆!你從今日起,繼續和二皇子打馬球!朕每日給你們去助陣!”

柳崇聽著怪,這話裡話外的意思,福豆成了他柳崇為了權勢穩固,供奉上去的一件禮物?

下午到了馬球場子,二皇子的人馬已經整備。

說來這兩天,福豆沒來,二皇子沒人欺負,都打得沒勁。今兒個一看見福豆陪著禦駕來了,登時也不管身份,狂奔過去就把他的內監帽子給摘了!

本來那帽子被頭釵頭巾連在一起,這一扯,頭發都被扯掉幾根,簡直疼死了!

福豆氣啊,皇帝看了道,“不要憋,去跟他搶!”

福豆一聽皇帝做主,當即就出去搶帽子去了。她個頭兒小,當即就貓咪猛撲,撲上二皇子的背,把他頭上的綠帽扯下來自己戴上。

二皇子也被拽了幾根頭發,這是又疼又興奮,將個福豆猛地撲倒在沙地上。手一摁福豆的胸,福豆大叫一聲媽賣批,將他踢開。

二皇子覺得她胸倒是挺軟,跟水球似的,心裡略蕩漾了下,登時更想去收拾她了!

柳崇手指狠摳著自己掌心肉,在旁邊顧做冷眼旁觀,而皇帝則是哈哈大笑。

馬球打畢,皇帝和二皇子在殿內換衣裳,皇帝摟著兒子脖子道,“你對福豆怎麼想?”

二皇子哼一聲,“那個傻東西,一看到他我就討厭!我就想揉爛他!”

皇帝微笑,“那她要是個女人呢?”

二皇子愣怔住,腦袋立即想到方才摁到她胸那柔軟的一片。

皇帝嘆口氣,意味深長地摸摸下巴,“她是柴氏宗室之女,當日朕攻打入宮,她為了避免被淩辱,才裝成了這副模樣。朕琢磨,朕從柴氏手中搶奪了皇位,柴氏一族戰戰兢兢不安穩,擔憂朕有一天就要結果了他們,在底下聯絡舊臣,有所異動。依朕看,朕讓你娶了她,穩住柴氏,豈非一舉兩得?也不辱沒咱家。”

王德喜已經將福豆是前朝小門將柴卓之子的事告訴皇帝了,皇帝自然是知道柴卓這號人物的。只不過,王德喜、柳崇這些內監自己沒了那玩意兒,就對女人不大靈光了,沒看出來福豆這家夥就是個女的。

皇帝不知道柳崇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給他獻寶呢,還是真的就對女人不敏感。不過前朝的那些個八卦,他們不知道那是在正常不過。

不瞭解柴家,皇帝他能造反麼?

說到這個柴卓,這個柴卓還他媽真就是一個宗親,連柴卓本人都不知道。

大居朝之前的時代正是五代翻版,亂得夠可以。柴氏皇位經過一次兄弟爭奪,後來兄死,其子逃出皇宮隱姓埋名,大隱隱於世,就在汴梁城裡。往後傳宗接代,就沒告訴他家是被趕下皇位的廢帝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