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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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崇在前面急匆匆引路,晉王在後面慢條斯理跟著,晉王笑道:“長瑾,走這麼快做什麼?”
長瑾是柳崇的字,除了晉王也沒幾個人這麼叫他,蓋是因為他最初就是在晉王身邊兒的,後來由晉王推舉,才有了今天的功名地位。
柳崇哼一聲,瞥過來,“晉王這一直不娶妻的毛病,外面可多有傳說,但不管您是什麼喜好,福豆現在已是我柳崇名下的人了,我可不能讓他犯錯。”
晉王一手勾住他脖子,柳崇還比他略高些,晉王微揚下巴看他:“長瑾,你是以為我好龍陽,要對你兒子不軌?”
柳崇一看,這都快到了殿前了,晉王這種勾手勾腳的毛病真是從小到大一日未改過,讓人瞧見忒難堪了,於是閃躲開,“官家和百官都在裡邊兒呢,您還是收斂些吧。在外宅如此就算了,您這不避嫌的毛病在宮裡可真得改改。當他們不知道咱是與您一頭的麼?咱兩個越是親近,那二皇子就與薛琦那些文官越是親近。禦史們在官家耳朵上吹一陣風,比後宮娘娘們吹得還讓官家惦記,萬一把咱家吹沒了,您只能在墳頭叫咱了。”
晉王饒有興致地瞧他:“看把你嚇得,還真以為我是斷袖了。”
柳崇當然不承認了,不過心裡對於剛才看見他躺在福豆腿上,真是一揪一揪的不高興。“咱家都是為了晉王好。”
兩人進了集英殿,柳崇站在皇帝身邊,晉王坐下,一邊吃飯一邊欣賞歌舞。
皇帝苦口婆心地對著二皇子教導了兩句,二皇子咬著牙面無表情地聽。皇帝說完了坐回龍座上,對著柳崇道:“朕這兒子,真是讓人不安啊。柳卿你也收了兒子,你覺得這兒子如何啊?”
柳崇一想到福豆那稚嫩乖萌的小臉,不由得嘴角一彎說,“回官家,福豆這孩子可人。”
皇帝疑惑,“可人是怎麼個可法兒?”
柳崇說,“就是每日回家,一看見乖兒子的臉,咱便覺賞心悅目,這一天的憊意倒也緩解不少。”說完了一偏頭瞧見晉王,他那怪異的笑意越發濃厚了。
皇帝沉吟了片刻,道:“那便將他調到垂拱殿罷。”
柳崇沒反應過來,:“啊?”
這垂拱殿是皇帝與大臣平時下朝後議政的地方,柳崇沒想到皇帝這麼快就要把福豆調來禦前,而且還和他的預想給偏離了。他是預備著把福豆調去皇帝寢宮福寧宮,寢宮的活兒清閑自在些,不像在垂拱殿這種地方,人多眼雜,大臣們進進出出,皇帝又憂煩,在這裡當差絕對是伴君如伴虎,一刻都不敢怠慢啊。可是皇帝怎麼就突然想到把福豆調來垂拱殿呢?
柳崇站著,皇帝坐著,皇帝側仰頭拍著腿看他,“朕這下了朝,一想到要和大臣們商量那些破事,朕心情能好麼?將你那可人的兒子放在垂拱殿前,朕每次下朝一回來,看見他,朕也能賞心悅目,緩解憊意,挺好。”
柳崇:“……”
皇帝大聖人的理解力有點超乎柳崇的想象,那是我兒子我看著順眼,但是你不一定奏效啊,可是他也不能明頂,他才剛回京還不超過兩個月,皇帝是寵他,但他也得知道分寸,既然皇帝這麼說了,那福豆就真的得去垂拱殿了。
柳崇心中長嘆了一口氣。
下午事畢後,柳崇懷著沒好好保護了兒子,還把兒子給賣了的複雜心境回到他住的偏閣,一眼就看見了門前站著的福豆,他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揚,走過去問:“等著呢?”
福豆尷尬笑:“是啊是啊,兒子掐著指頭盼爹回呢。”
其實是馮均順放風,看見他回來了,她才站在門口的。
本來中午她很忐忑,在後苑吃了半天手指揣摩,幹爹會怎麼想方才那個情景呢?黑燈瞎火的,晉王埋首在她腿上,確實是不好解釋。不過尷尬的主要是晉王才對。
吃著吃著手指,她突然想吃薯條了,正好劉十六也說餓,她於是就跑去禦廚房,才發現這個時候還沒有土豆和紅薯,只能要了點芋頭,又折回後苑邀請劉十六到偏閣,用油熬了一鍋糖來炸芋頭。
芋頭的確有很多種吃法。光是炸的做法,她就炸了糖芋條、拔絲芋塊兩道,放在盤子裡那叫一個香,劉十六和馮鈞順兩個在廚房裡連盤子裡的糖都舔幹淨了才走的。
至於她自己,做,是第一個樂趣;看到別人愛吃她做的東西,是第二個樂趣;第三個樂趣才是自己吃。
馮鈞順出去給她把風了,她這才又炸好剩下的糖芋條放在了桌上,剛用手指頭捏起一條,還沒放到嘴裡,就聽馮鈞順說:“大官回來啦!”
福豆壓抑著心中的慾望,丟下那勾人的香甜的芋條,站在了房門口。
柳崇看到她,自己一身的疲憊一掃而光,卻在和她四目相對時一個錯愕,將眼神收回來,低著頭向裡邊去了。
一進去就聞到香甜撲鼻,看到桌上的盆裡長相怪異的芋條,問:“這是給我準備的?”
福豆違心地答:“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