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國一把拉住齊震的手腕說道。

“老大,這裡是我爺爺的家,也等於是我的家,頭一次上我家來,某些人不懂事,想給你一個下馬威,虧得老大你有本事,給我這個做小弟的長了臉,你可不能連坐一會兒都不肯,轉身就走,這絕對是打我陳政龍的臉,當然了我陳政龍的臉不算什麼,可我陳政龍是你的小弟啊,打了你小弟的臉,就等於打了老大你的臉……反正老大你得給我陳政龍這個面子。”

齊震這一到燕京陳家,面對環伺的敵意和懷疑,狂打以陳逸為首等人的臉,讓陳逸等人灰溜溜地退場,讓周圍所有懷疑齊震,甚至懷疑陳甫和陳政龍父子的人現在都啞口無言,陳政龍覺得揚眉吐氣,當然沒有可能怠慢了齊震。

齊震、陳慶國包括陳甫等人,聽了陳政龍的神邏輯,不由得莞爾。

“小神醫,我家政龍既然能有你這麼一位高人做朋友,我這個父親的替政龍高興,這也是政龍的福分,希望小神醫能給我們父子倆一個面子,留在這裡小住一天兩天的,讓我們一盡地主之誼。”

陳甫也發話挽留。

其實齊震壓根就沒想走,陳老爺子手腕上可是繫著一塊寶貝呢,就像是一條吊在高處的魚,隨風飄擺,還散發出誘貓的鮮美味道,齊震這只貓兒當然沒道理就此離去。

裝腔作勢成功後,齊震做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不再堅持請辭。

接下來其他人都被陳慶國大手一揮打發走了,陳並、陳夷則去張羅酒宴去了,只留下陳甫父子倆和齊震陪伴陳慶國。

陳慶國由齊震和陳政龍雙雙攙扶,越過臨時改成病房的這個房間,到了另外一個單獨喝茶會客的房間,陳慶國在主位上坐好,齊震陪在他身旁,陳政龍坐在陳慶國右邊,陳甫則親手泡茶。

品了茶,並講了一些關於茶的品相種類和茶道之後,算是用閑話做完了鋪墊。

“小神醫,我年紀一大把,經歷過的事情也不算少,人呢,也比年輕的時候圓滑了不少,只有一樣沒變,就是喜歡直接,你救了我,我自然是要報答你的,好在我們陳家三代做生意,也算薄有資財,不知道你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出來,一切由我做主。”

陳慶國看著齊震正色道。

齊震正用食指中指和拇指把玩著只有核桃大小的茶盅,同時輕輕嗅著茶湯盡後,殘留在茶盅內的茶香。

因為有了神識,齊震比普通人對茶香的敏感度更高,因此品茶的樂趣要比普通人更是放大了若幹倍。

如此一來齊震顯得有些沉醉,直到陳慶國轉入正題,齊震方才從對茶香的流連中回過神來。

齊震跟陳慶國對視了一秒鐘,然後微微一笑。

陳慶國不由得微微一怔,已經八十高齡的他,早就修煉成了一隻老狐貍,能夠從別人的眼中看出這個人到底是想求財還是求色,無論是什麼人,不外如是。

可是齊震的眼神清澈,給人以看不透的感覺。

盡管齊震和陳慶國接觸時間,前後不超過兩個小時,陳慶國早從齊震的衣著上判斷出齊震出身貧寒,對於齊震來說,最缺少最需要的當然就是財了,只要他一開口,絕對會輕易改變他的家庭甚至他的下一代人的命運。

然而陳慶國不得不承認,這回他輸了,因為他根本無法從齊震的眼神中判斷出齊震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