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震此言既出,就像是一瓢冷水倒入滾開的油鍋,嘩啦一下,人們都炸了。

“我沒聽錯吧,他說在日落之前讓老爺子站起來?”

“我聽到的也是這句話,應該是沒錯。”

……

“怎麼感覺像是做夢呢?”

“不是你像是做夢,是那個毛孩子在說夢話。”

“,說自己行就行唄,還拉上陳老五和他兒子做墊背,我看他是怕了。”

“哼哼,就是,吹牛不上稅也不應該說這種大話吧!”

“對滴,燕京所有三甲醫院最好的醫生走馬燈一樣換了個遍,也沒辦法讓老爺子康複起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家夥,憑什麼這麼說!”

“憑什麼?就憑他是癩蛤蟆張嘴吃天——口氣大唄!”

……

人們就像是聚在一起的鴨子,嘰嘰喳喳個沒完,尤其以陳逸的兒子陳廖為首的浮浪子弟,就好像身居小劇場,聽到齊震抖了一個最可樂的包袱,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有的人甚至坐在了地上。

“大家都聽到了吧,這傻x說,日落之前能讓我爺爺站起來?好,趁著太陽還在,大夥都看看,太陽離著山頭還不到一竿子了,他要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做到,特麼的讓我跪在地上學狗叫,我都幹!”

陳廖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對,算我一個,他要是能做到,我繞著院子爬三圈學狗叫。”

“算我一個……”

……

不光是陳逸這一脈的子弟,就連跟著陳家老大、老三和老四一起出來其他人,也紛紛搖頭,無意當中為陳廖等人造了聲勢。

望著那一張張寫滿“諷刺”與“嘲笑”的臉孔,陳甫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這幫人無論老幼都嘲笑齊震,等於嘲笑他。

因為誰都知道,自從老爺子病重之後,陳家無論是二代還是三代,或者陳家其他的親屬們,無不想辦法求醫問藥,試圖在老爺子康複這件事上立下一功,這樣有助於以後提高在陳家這個大家族當中的地位。

現在各懷鬼胎的眾人,認定陳甫父子倆帶來的是一位少不更事的狂徒,徒增小兒,抓住這個小辮子,來個牆倒眾人推。

剎那間飽受煎熬的陳甫扭頭看了站在身側的齊震一眼,目光中也流露出一絲責備。

你有真本事,我和政龍知道就行了,你何苦口出狂言呢,哪怕你謙虛一些,我還可以求我大哥把你放進去,只要能讓你見到老爺子,事情就好辦多了,現在可倒好,自取其辱還不算,還讓這件事多出了不必要的波折。

“老……老大,你……真的有把握?”

陳政龍偷眼觀察了一下其他人,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問齊震。

“怎麼,你跟那些人一樣懷疑我的本事?”

齊震被眾人一致懷疑和嘲笑,不但沒有絲毫羞怒,反而用看耍猴的目光,看著所有懷疑他和嘲笑他的人。

“不不不,老大,我是什麼意思呢,就是……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我也不會不相信你,我就是著急你快點兒讓我爺爺站起來,狠狠地抽這幫孫子一個全宇宙最響亮的大嘴巴!”

陳政龍說著,還擼胳膊挽袖子,似乎準備打臉的不是齊震,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