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震正坐在保時捷卡宴的副駕位上,車被年輕人加速到時速百公裡以上,以平常的人視覺神經速度,幾乎捕捉不到車外飛速後退的景物。

在這種車速之下,一切無線聯絡工具都難以捕捉到電磁訊號,齊媱打電話給齊震當然打不通了。

有兩位在路邊執勤的交警,一老一少,公路行車高峰早就過去了,他倆正在聊天打屁。

年輕的這位一眼看到飛馳而過的保時捷卡宴,沿路掀起的颶風甚至把他頭上的帽子吹得打晃,他趕緊跨上摩托,準備追趕。

“算了算了,你追不上這種拿命飆車的,再說你沒看到那輛是什麼車嗎,百萬級的保時捷卡宴,而且車牌是燕京的,如果沒錢沒背景,敢這麼放肆飆車嗎?就算你追得上,你能拿他怎麼樣,敢拿他怎麼樣?”

老警察有二十多年的警齡,早就混成了老油條,他好心提醒這位入職不到一年的年輕同事。

“可是你看那車超速了,太危險了!”

年輕警察有些不甘心,說話的工夫,“嗚嗚”又是兩陣塵土一前一後揚起,一輛路虎和一輛悍馬,頭尾緊隨,從這兩名交警眼前沖過,現在太陽西斜,照在風擋上反射著耀眼的紅光,給人以耀武揚威的感覺。

“臥槽今天是怎麼了,又來兩個。”

年輕警察剛要上摩托車去追,老警察第二次攔住了他。

“看看車牌,跟剛過去的那輛保時捷同樣來自燕京,這些車我可是第一次見到真的了,以前都在看電視和畫報上見過,嘖嘖,咱們汝陽縣還會招來京城的人?不用問,肯定跟市裡領導有關系啊!”

“我們真就不追了?”

年輕警察覺得自己好像受了侮辱,跺跺腳道。

“與其碰一鼻子灰,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老交警熟練地掏出手帕來,捂住口鼻,將車輛揚起的灰塵擋住。

年輕交警不說話了,入職這一年他學到很多,交規對那些仗著有背景,囂張跋扈、目無規則的人,基本無用,連局長出面恐怕都未必搞的定,自己一個小透明就別惹那一身臊了。

“臥槽的,特麼的不要命了!”

一位開著雨燕的司機,看著從他後頭猛地超車的保時捷卡宴,當即把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罵了一句。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兩陣彙集在一起塵土,順著他的放下來的車窗,如同滾滾濃煙一般撲進駕駛室,嗆得他一陣咳嗽,在模糊的視野裡,隔著風擋玻璃可看到一輛路虎一輛悍馬就像是兩頭發怒的犀牛一般緊隨著剛剛過去的保時捷卡宴追去。

“真特麼的倒黴,開好車就了不起啦,裝逼死全家!”

雨燕司機一邊咒罵剛剛超車的這三輛車的司機,一手拍打著頭頂和肩膀上的塵土,一邊小心翼翼地駕駛著他的雨燕,保持著三十公裡的時速,當然就談不上讓嚇了他一跳的保時捷、路虎和悍馬的司機死全家。

保時捷卡宴車頭一轉,上了一條嶄新的公路。

這是新修的盧漢市到汝陽縣的公路,從外地貼著汝陽縣彎成一個u形後,再通往盧漢市,也是近年盧漢市政府監督建造的重點工程,從長遠目標來看,這是為了拉動盧漢市的經濟發展,進行招商引資改善基建做出的大動作之一,公路前一個月剛剛通車,行車密度不是很大,因此保時捷卡宴拐入這條公路,比在剛才那條舊路上行車的壓力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