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三分真心七分看好戲的樣子。

莨夏蹙眉,皇后果然並非善類。芝蘭坊還未打一場翻身仗,她已過來攪局了。

成鬱雲躬身行禮,“母后,舞曲還在編排之中,今日怕是要掃了您的雅興了。”

“無妨。”安如意溫柔的笑了笑,目光在莨夏身上來回飄。

成鬱雲見皇后不住看莨夏,便介紹,“這位是兒臣請來排練曲目的,說起來與母后還有一段緣分呢。”

“可是嗎?”安如意端著一副雍容大度,目光柔和地望著莨夏,“我卻不曾見過呢。”

“兒臣也是近日才聽說這位與四弟有一段不解之緣。”成鬱雲便是故意給皇后難堪的。

雖說放妻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可是拋棄莨夏這種小門小戶的女子,娶了堂堂兵部尚書之女安皇后侄女的晉王,難免會被人戳脊梁骨。

雖然面上眾人都不會說什麼,但是,暗地裡的話也是難聽難消化的。

莨夏一臉無所謂地看了一眼成鬱雲,冷冷勾起嘴角,垂下頭去。

安皇后笑道,“兒大不由娘。我一個深閨老婦,怎麼能懂年輕人的兒女情長。”

安皇后這樣的示弱讓一眾大臣都嚇得抖了三抖。

安如意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后真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先不說她的後臺,安家掌握著王城大多數的兵馬,與霍相一文一武旗鼓相當。

就說她的手段,能在沒有恩寵的皇宮裡按住那些試圖顛覆皇后之位的牛鬼蛇神,她就不是一般的人。

既然如此,她的一顰一笑都是冬天掛在房簷下的冰綹子,不一定什麼時候就砸下來了。

莨夏稍稍抬眸,見成鬱雲面色不對,像是嚇得不輕。心中不免譏諷,自作孽不可活啊!

抬起頭來直面皇后的眼睛,“坊中舞蹈還無規矩可尋。我又是個不知深淺之人。不如,今日便武上一曲,還請娘娘莫要嫌棄。”

“好。”安皇后和煦如春的聲音傳來,“不知姑娘擅長什麼舞?”

“山野小民只會踏地而歌。”莨夏解下身上厚重的斗篷,露出纖細的身材,“登不上大雅之堂,還望各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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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這般說辭,不卑不亢的強調卻讓人望而生畏。

什麼鼓樂,不如平地起舞。來的恣意爽快。

安如意看了一眼莨夏,“可要奏樂?”

“這雨天正好,要的便是這一份爽快。”莨夏回頭看看外面雨如幕布傾瀉。

他們尚且還在廊下,這樣一舞也別有一番滋味。

說罷,雙手緩緩升起,腳下一踏,隨即緩緩一曲離愁別緒從口中飄出。

似歌不成歌,曲不成調。又似娓娓道來的含情脈脈,心中激盪萬分。

眾禮部大臣一時看的痴迷,世間竟有如此多情的女子。風情萬種不說,窈窕,錯落有致的身形便已讓眾人沉淪其中。

安如意不悅的皺起眉頭,卿家何時有的這樣一個女子。不分場合,沒羞沒臊。

她緊緊握住袖中拳頭,當時她真的是瞎了眼,非逼著成墨雲娶了這女子。

如今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梁洛施至今下落不明,梁家的百萬兵馬也沒有被調回京城。

完全就是一個沒用的棄子。根本幫不上成墨雲一點兒忙,只會跟著成鬱雲在這裡搗亂。妄圖顛覆成墨雲的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