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被那飛鏢晃了眼,一側身堪堪躲過,順著飛鏢飛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暗處走出一人,個頭矮小,身型極瘦,看起來約摸七八歲孩童,可手中握著的那飛鏢沒有練到十年八年的功夫,斷然無所成就。

洛水亮身站定,見那人並未繼續攻擊,問道,“對面何人,報上名來。”

“小妮子,你闖入禁地還不自知。當下你退出去,老朽不為難你。”那小矮人開口,老態龍鍾之音,身手卻如壯年之人。

洛水蹙眉,莫非這便是小姐說的秘密所在?如若有秘密,那這後面便是核心之地。

她凝眸思考片刻,緩緩從腰間抽出軟劍。這是受教於老太太頭一回亮出武器,只願不給老太太丟人便是了。

純鋼的軟劍在那光影的反射下閃著冷厲的光芒,她指劍而出,“老人家,得罪了。”

說罷,劍隨人走飛速踏起一層塵土。

與此同時,莨夏被粗暴地扔在一處,她嗅了嗅,洗的乾淨的被褥上尤有陽光沐浴過的味道。

不對。

莨夏突然打了個激靈。他們莫不是想要逼良為娼吧?

正想著,蒙著眼睛的布條拿開。

突如其來的亮光晃了眼,莨夏勉強睜開眼睛,就見老鴇翹腿坐在不遠處的桌前看著自己,“小姑娘,膽子挺大呀。”

“這位大姐。”莨夏被綁著手腳只有頭可以隨意轉動,她徒勞掙扎幾下,繼續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城中眾人皆知梁家來了個厲害角色,樣貌傾國,品性怪異。不出一季就把梁家兩個後生給治的服服帖帖了。”那老鴇道,“今日一見,不過如此麼!”

“大姐謬讚了。再說,說到底那都是我們梁家的家事,怕是與你無關吧!”莨夏凝眸望著那女子,只見她眸光一閃,笑道,“是與我無關。然我端人飯碗便要為其分憂。你,我是留不得了。”

說話間,那女子一揮手,榻邊上站著的兩個漢子便向床榻而來。

“殺可以。”莨夏見無處遁形,手腳捆的生疼,稍一用力那繩索便更緊了,她眼珠一轉,靠近的二人,一人生的魁梧,憨實傻愣,一人生的倒是正常,卻看起來並不想靠近自己。

再看那憨子,似乎以另一個馬首是瞻,眸光一轉計上心頭。

“等等。”莨夏大喊道。

那女子低頭擺弄手指,懶懶道,“怎麼?有遺言?”

“不。”莨夏一說話,那二人便不動了,等她說完。

“那是何意?”老鴇陰陽怪氣地問了句。

“可否將我鬆開?”莨夏不過試探。

那老鴇微勾紅唇笑道,“不可。”

“可否只殺,不……辱?”莨夏似痛心疾首,只見她近旁那男子微蹙眉心。

沒錯,他就是不喜女色。

那老鴇有些不耐煩道,“不怨眾人傳你詭計多端,我看說的沒錯。你們別愣著,快動手,我前面還忙著呢。”

“最後一問。”莨夏拔高調門。

老鴇略煩躁地蹙眉,“快說。”

“我就想問問,我死了埋哪兒?”莨夏委屈的就要哭出來。

那老鴇終於笑道,“有意思,人還沒死就開始想身後事了。”

莨夏憂心,“反正我看起來也是頗有幾分姿色,別扔到深山老林狼啃了,下輩子投胎不到好人家。”

這回說話的是那男人,他也聽的煩了,“你放心,坑都給你挖好了,就在城外十里坡。”

眼看潑皮耍賴是不行了,洛水也不知能不能發現自己丟了,狐先生也不知能不能找到這個密室。

一連串的求救欲讓莨夏來不及揣度此時的情形。

若不是床板下傳來的一聲刺耳的“咯吱”聲,她都在幻想這是一場夢,許久沒有過的噩夢。

回過神來,莨夏拼了命的往角落裡挪。像一條逃生的蛆,柔若無骨的爬行在床榻之上。

如此狼狽,她竟無言以對。

“胖子,輕點。”那男人招呼已經爬到榻上的憨子,莨夏才不會以為這是在憐香惜玉,人家心疼的是床,壓塌了還得制新的。

退無可退,那憨子的手已抓住她的腳裸,一把便將她拖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