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攆她出家門作為要挾,好呀,那她看看,這要挾的結果,究竟是誰更難過一些。

“假死這樣的雕蟲小技,騙不了我。祖父將他們送去伯公府又如何?寧國公府都護不住的人,伯公府豈能護住?”她嘴裡浮現一抹殘忍而暴戾的笑容,殷紅的薄唇似是要嗜血,“寧婕和鄭氏,我會親手解決,還有那些想著擋我路的,管他是神是魔,我照殺不誤。”

寧國公彷彿沒聽到寧綰的話一樣,依舊端著茶盞喝茶,只是喝了幾口,茶盞中的茶水分毫未少。

“我們做個交易……”寧國公說。

寧綰笑著站起了身子,“祖父所謂的交易,是不是我放過她們,祖父便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可惜啊祖父,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阿綰並不傻,有的事情看透了,便不會再信了。你的計劃,夭折了。”

寧綰說著,未曾給寧國公行禮便要往外走如。

寧國公慌忙站起了身子,說,“阿綰,她們得了懲罰,死的死,傷的傷,你放過她們吧,讓她們離開京城,永世都不要回來。”

“死的死,傷的傷,死了的便算了,傷的,不是還沒死嗎?”寧綰甜甜的笑,“祖父,我這眼睛可是看不見顏色的,您讓我就這樣放過她們,它們不答應。”

寧國公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嘴角熠熠,似是很想說點什麼,又生生的壓制下去了。

他側轉過身子,不再看寧綰。

寧綰嗤笑著走到門檻處,道,

“犯了錯的人,終歸是要遭報應的。對祖父而言,白發人送黑發人是為報應,孤獨終老,也是報應。”

夜風呼嘯,將寧綰的這句話吹到各個角落,字字鏗鏘。

讓隱在暗處的李延也聽得笑了。

一個縱身躍下,穩穩的落在長廊拐角處的柱子後邊。

待到纖瘦的身影走過來了,才輕輕喊一聲,“阿綰。”

聲音又柔又小,只夠走在前端的寧綰聽到。

寧綰倉促的步伐猛然停下。

她回頭,對蒹葭與白露道,“你們去錦繡小闕門口等我。”

“娘娘一個人嗎?”白露不放心道,“夜色沉沉的,奴婢們陪著娘娘吧。”

“去吧。”

寧綰說,語氣不容置疑。

蒹葭和白露不敢不聽,邁步去了。

寧綰冷冽的面色,這才緩和下來。

她走到柱子邊,笑看著倚在柱子上的李延,小聲問,

“四皇子怎麼來了?”

語氣裡,帶著驚喜,面上,帶著小女兒家的嬌羞。

想到李洹和李南被寧綰迷得團團轉,李延忽地有了將這出戲唱下去的興趣。

他伸手,猛然將寧綰拉過,又一個轉身,將寧綰抵在了柱子上。

“不想看到我來?”

濃濃的酒味兒撲面而來。

寧綰微皺眉頭,聲音卻是柔軟的,“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李延卻是糾纏方才的問題,“不想看到我來?”

“沒有。”寧綰搖頭,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才說道,“只是人多眼雜,若是被人看了去,終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