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鄭琪的面子,還得看鄭氏的面子,同在一個院子裡生活,要是得罪了鄭氏,那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寧綰只是笑著拍了拍寧芙的手背,寧芙要是知道她已經把鄭氏得罪得狠了,不知道會不會嚇得暈過去。

她把寧芙往身後扯了扯,然後笑著將依舊曲著膝蓋的鄭琪扶起。

笑道,“鄭大小姐這是說的哪裡話,不過一句無心之失,我怎麼可能記在心上。”

鄭琪這才鬆了一口氣,緊繃繃的身子這才有片刻的放鬆。她小心看了寧綰一眼,這女子確實怪異,分明時時刻刻笑著,就是讓她渾身都不舒服,就是害怕得緊。

反觀鄭琪邊兒上的沈月卻是一副鄙夷的模樣,要是她是鄭琪,她才不會在寧綰面前丟了面子,打賭輸了怎麼樣,轉身走人又怎麼樣,一個不受寵的大小姐,有什麼好害怕的!

寧綰觀鼻子觀心,把沈月的小動作都看去了眼裡。

她對鄭琪道,“這麼幾個姐姐妹妹看著,若說這事兒就這麼了了,確實不好。”

鄭琪臉色更白,難道,寧綰真的要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自己兩巴掌?

正是忐忑不安之際,瞧見寧綰掃了沈月一眼,說,

“不如這樣吧。鄭大小姐說了我三妹妹,就給我三妹妹說句對不住,至於那兩巴掌,誰請鄭大小姐來的金銀銅記,就讓誰代為捱了。”

鄭琪馬上懂了寧綰的意思。

說起來,她是不想出門的,只是沈月纏住她不放,又說得了寧清瑩的話,讓她必須來金銀銅記。

那時,沈月只說要找寧芙的不痛快,卻沒說寧綰也在。

沈月是故意誆她的!

平白被人當了槍使,鄭琪心裡當然不高興,加上寧綰給了臺階,只要她順著臺階下,不僅能保全自己的面子,保全伯公府的面子,保全鄭氏的面子,還能教訓一下沈月,她是巴不得的。

鄭琪二話不說就走到寧芙跟前,拉了寧芙的手道,

“三小姐,我就是這性子,你也知道的,我傻乎乎的,腦子多是不夠用,你就別生我的氣了,改天我請你一塊兒出去玩,你可別不應我。”

鄭琪平時連正眼都沒落到過自己的身上,何況還是拉了自己的手說話,說是要邀請她出去玩。

這是寧芙做夢也不敢想的。

她滿臉的受寵若驚,卻是紅著臉看向寧綰。

好像寧綰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只聽寧綰的一樣。

寧綰覺得寧芙這個樣子很是可愛,那水汪汪的眼睛裡全是歡喜,心中柔軟,伸手拍拍寧芙的腦袋。

說,“你的事,你自個兒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