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小心,總不會自己掉下去,難道寧綰還敢推她下去嗎?

季月嗤笑,就寧綰這個沒用的小姐,還真不敢。

寧綰聽著季月無意間發出的笑聲,驀地將燈籠舉到下巴處,燭光將她的臉映得慘白,尤其是她還做了一副瞪眼吐舌的吊死狀。

摔不死季月,嚇也得嚇死她。

“啊!”

季月滿腦子想的都是寧綰巴結討好她時候的肖小樣子,哪裡料到面前突然多了這樣一張鬼臉。

身子隨著尖叫聲一起往後倒去。

眼見著季月要落下去了,站在一邊的陳嬤嬤更是心如擂鼓。寧國公府的大小姐親手殺人,怎能不讓人驚駭。

可季月這樣的丫頭只會出些壞點子,殺了也好。要是被人發現,大不了她去季月是她殺的就是。

陳嬤嬤心裡五分害怕緊張,五分痛快。

本以為季月必死無疑了,陳嬤嬤正高興著,哪知寧綰又伸手將人拉回來了。

陳嬤嬤呼了一口氣,說不出是輕松還是失望。

“季月姐姐,身後就是萬丈懸崖,得小心。”寧綰笑著說。

聽著斷崖上被自己踢到石頭往下落的聲音,季月拍了拍胸脯,驚魂未定,責怪的看著寧綰,要不是寧綰突然做出那樣一副樣子,她會被嚇得往後退嗎?

片刻之後察覺不妥,又笑眯眯道,

“多謝小姐及時拉住了我。”

寧綰一手提著燈籠,一手牽著季月的手,笑問,“不知姐姐剛剛這一摔,是什麼心情?”

虧她剛才還莫名忌憚了寧綰一下,聽聽問的這問題,還不是之前那個白痴的寧綰!

季月沒好氣兒道,“差點摔死,當然是害怕。”

寧綰要是好奇,自個兒來摔一回試試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寧綰當做沒聽見季月的失禮,笑著問,

“季月姐姐,鄭氏讓你待在我身邊,有八年了吧,這八年來,鄭氏給了你金山銀山還是田園宅子?”

寧綰直到現在都不明白,她前世對季月那麼好,但凡她有,隨時都在賞賜金銀珠寶給季月,季月為什麼還是不肯忠心對她?

“鄭氏,哪個鄭氏?”寧綰平日叫鄭氏都是叫祖母,故而她突然提起鄭氏,季月還反應不過來。

“寧國公府的老夫人。”寧綰說著,眼中一寒。

季月面色一白,故作鎮定道,“當初不是小姐自己挑中的我嗎?怎麼這個時候又成了老夫人的錯。”

看著季月皺眉不悅的模樣,寧綰心生厭惡,連戲弄下去的興趣都沒有,直接鬆了手,狠狠往季月身上一推。

她剛才沒讓季月摔下去,只是想讓季月體會一下她前世的感覺——被人假意相救,再真心實意推向水深火熱的感覺。

這一回,她是真的要摔死季月。

哪知季月在剛才那差點掉落山崖之後就做好了防備,寧綰鬆手的一剎,竟是反手拽住了寧綰的衣袖。

寧綰一個不備,加之身子骨弱,手上沒多大力氣,身子竟被季月拉得往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