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您點的餐齊了。”快餐店服務生的聲音讓正在執行跟蹤任務的安然嚇了一跳。她連忙說了聲“謝謝”,隨即壓低了帽簷,端著餐盤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代號“貫眾”的icv成員于思翔此刻正在一個角落裡啃著漢堡,不時低頭看一眼手錶,神情有些焦急,似乎在等什麼人。

“這個傢伙,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難道真的是死而復生了?”安然一邊嘀咕一邊往薯條上擠著番茄醬,儘量使自己表現得自然一點。

“先生,麻煩行行好,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一個步履蹣跚,蓬頭垢面的男人捧著一個盒子走向了于思翔。

“離我遠點,死乞丐!”于思翔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求求您了,給我點零錢就好,或者給我點吃的,拜託了!”

于思翔吼道:“聽不懂人話嗎?離我遠點!服務員!服務員!你們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人都能進來!”

一個剛剛正在擦桌子的服務員立即跑了過來,賠著笑臉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先生,我這就讓他出去。”他為難地瞧著面前那個髒兮兮的男人,從口袋裡摸索出兩枚硬幣,扔進了他手中的盒子裡,說道:“哎呀,錢也給你了,快趕緊出去吧,別影響我們做生意。”

那乞丐聲音沙啞地說:“謝謝,謝謝你啊小夥子,不好意思,我這就走。”他轉身欲走,卻突然被絆了一下,撲通一聲向前栽去,盒子裡的零錢撒了一地。他一邊嘆氣,一邊跪在地上慢吞吞地撿著那些零錢。

“小心點!別碰髒了我的鞋!”于思翔嫌惡地說著。

“抱歉啊抱歉。”那乞丐抱著盒子,顫顫巍巍地走了。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安然抿著嘴唇輕笑,慢條斯理地吃起炸雞腿。她看見於思翔接了個電話,低聲說著些什麼,表情似乎有些鬱悶。

他本著臉收起手機,忿忿地將剩下的半個漢堡扔在桌上,用紙巾抹了一下嘴。安然意識到對方將要離開,連忙問服務員要了袋子,將剩下的食物快速裝好,小心翼翼地跟著于思翔走出了快餐店。

走出店門的于思翔警惕地打量了下週圍後,戴著墨鏡上了一輛計程車。安然假意問路邊的攤販炒栗子多少錢,眼睛的餘光卻掃向那輛計程車。

一輛車突然停在了她面前,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眉清目秀卻衣著寒酸的年輕人,正是剛才走進快餐店的那個“乞丐”。此時的他摘掉了假鬍子,擦去了臉上的汙漬,方才露出本來的面貌。“快上車!”

坐上車的安然問道:“怎麼樣,柴善卿,剛才順利嗎?”

柴善卿得意地笑了笑說:“順利,那傢伙現在皮鞋上就粘著我的竊聽器呢。我剛才聽到他在跟一個人打電話,對方好像推遲了和他的會面。”

“還聽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嗎?”

“于思翔叫對方‘南燭’,說是讓他明天中午十二點半帶著武器去承陵路的‘深巷’咖啡館。”

“武器,什麼武器?”

柴善卿聳聳肩說:“不知道,他沒說。”

二人一路跟著于思翔乘坐的那輛計程車,駛向九公里外的商業街。于思翔下車後左顧右盼了一會兒,走進了一家箱包店。那店看上去空間狹小,貿然跟進去恐怕會被發現。安然和柴善卿只好坐在車上張望,然而等了二十多分鐘都未見於思翔走出來。

安然焦躁地盯著手錶,唯恐跟丟了目標,連忙跳下車跑進那家箱包店。然而店裡只有老闆和兩個挑皮包的小姑娘,根本沒有于思翔的影子。原來這家店有兩個門,于思翔估計早就從另一條街上離開了。

老闆熱情地迎上來問道:“美女,需要什麼?我可以給您推薦一下。”

“不用了,謝謝。”安然沮喪地走了出去。

“怎麼,人不見了?”柴善卿看著垂頭喪氣的她問道。安然點了點頭,鬱悶地說:“人早走了,搭進去我一早上,真是白費功夫!”

“怎麼能叫白費功夫呢?咱們已經知道了他們明天的接頭地點了,可以來個甕中捉鱉。”柴善卿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明天可是咱們大顯身手的好機會,到時候隊長就知道咱們四隊裡個個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了。”

“對了,不是說要安插幾個培英計劃的年輕學員到于思翔周圍嗎?他們有傳遞出來什麼訊息嗎?”

柴善卿說道:“不知道,訊息應該會直接傳遞給楊主任,目前還沒聽到什麼風聲。但願那兩個孩子能順順利利的啊。”

破敗的工廠裡,于思翔一步步走上鏽跡斑斑的扶梯,二樓裡竄出來一隻小狼狗,走到他腳邊蹭著他的皮鞋。“怎麼了虎子,今兒個那些小兔崽子們忘了餵你了?”他拍了拍小狼狗的頭,走到一個略微傾斜著的老舊茶几旁,拿起一瓶啤酒,用牙齒咬掉瓶蓋,一口氣喝下了大半瓶。

走廊盡頭傳來了叫罵聲,于思翔捂著小狼狗的耳朵皮笑肉不笑地說:“這些傢伙吵死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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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晌,叫罵聲還沒有停止,依稀傳來棍棒抽打身體的聲音和男孩子的哭聲。于思翔漫不經心地將一碟昨天剩下來的肉放在小狼狗的面前,拍拍它的頭說:“我還是最喜歡你了,這裡就你最聽我的話。”

他懶散地靠在吱呀作響的沙發上,雙腳往茶几上一搭,酒瓶被他不慎碰倒了,啤酒流了一桌子。他恍若未覺,悠閒地吹著口哨。

安撫完五臟廟的小狼狗“虎子”跑到他腿邊,樂顛顛地搖著尾巴。“去,別老黏著我,出去跑跑吧!”于思翔輕輕用腳踢了他一下,突然愣了片刻,盯著皮鞋上那個小小的有些古怪的圓片,突然冷笑了起來。

“沒想到啊。”他低聲說道。他剛想拽掉那竊聽器,卻突然停了下來,若有還無的笑意浮在嘴角。他走向走廊盡頭,拉開那扇變了形的鐵門,對裡面拿著棍子的男人說:“怎麼了,刀疤臉?生那麼大的氣。”

手持棍子的男人蓄著長長的鬍鬚,臉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從眉毛一直延伸到下巴,彎彎曲曲的如同枯藤。“這小東西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臥底,鬼鬼祟祟的。翻我櫃子的時候正好被我抓住了,我搜了他的身,發現了一個微型通話裝置還有麻醉槍。可惜我嚴刑拷打了那麼久,他都沒說受誰指使,有沒有同夥在這裡,也不肯告訴我他已經洩露出了多少訊息。”刀疤臉忿忿地說著,狠狠踩了一腳那個男孩的後背。

趴在地上的男孩子已經奄奄一息,衣衫被汗水和血水浸透,他低聲呻吟著,倔強地說:“別、別浪費力氣了,不如直接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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