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特意讓人去你最喜歡的那家店買的……”

奶油海鮮濃湯、黎巴嫩酸奶、清蒸大蝦……琳琅滿目的菜色擺了滿滿一桌,全是雲杉的最愛。

哈菲茲看到她臉上四根青紫的手指印就心疼得不得了,全程不讓她動手,蝦都一個個剝好了放進她碗裡。

當著雲琅和陸正宇的面,雲杉有點不好意思,可又拗不過哈菲茲,只能安慰自己:還好這人沒有直接喂她嘴裡。

哈菲茲一邊幫她剝蝦,一邊三言兩語地講述解救她的過程:“……好不容易找到了關你的房子,地下室卻修得彎彎繞繞跟迷宮似的,就算已經定位到了你的位置,也讓我們找得夠嗆。後來是雲先生讓人蒙了他的眼睛,憑著進去過一次出來過一次的記憶找到了密室……”

雲杉咬著筷子,轉頭問雲琅:“對了,雲學長……昨天是怎麼制服綁匪的?”

雲琅的身手什麼時候好到能反挾持殺手了,她怎麼不知道???

雲琅言簡意賅地說道:“出發後不久,我就用你給的小銼刀割開了紮帶,先敲暈了坐在我右邊的人,然後搶過左邊的人的□□用槍託打昏了他,最後用槍威脅司機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

雲杉:“……”說好的殺手?

陸正宇一臉無語:“你講故事的水平可以再爛一點嗎?過程呢?過程!綁你的人是傻子嗎坐著不動給你打?”

“你覺得這是故事?”雲琅挑眉反問。

“……”陸正宇不敢說話了。

“過程怎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事,我也沒事。”雲琅看著雲杉說道。

雲杉一怔,明明雲琅沒說什麼動人的話,她卻有種一股電流瞬間躥遍了全身的感覺。

陸正宇瞅瞅雲杉說紅就紅的臉,在心裡嘖嘖兩聲:無形撩妹最為致命,雲琅這手,真高!

見雲杉還呆呆的,雲琅又彎了彎嘴角:“我之前在歐洲,很多生意都是在雙方帶著木倉的情況下談成的——外面的壞人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所以我不是你想象中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公子,不用你捨身保護。

吃過午飯,哈菲茲又急匆匆地走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需要他親自出面處理的事情有很多。

雲杉睡了那麼久,下午一點兒瞌睡都沒有,幸好陸正宇沒什麼大礙了,就留在病房裡給她解悶兒,雲琅仍坐在床邊,或是看資料,或是安排工作,他一直沒有參與雲杉和陸正宇的閑談或者遊戲,但每每雲杉被陸正宇逗得樂不可支,回眸望去時,他總穩穩地坐在那裡,讓人安心無比。

時間飛速流逝,晚餐時間,哈菲茲又來了,但這次來的不止他一個人。

“阿西婭?你沒事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有告訴我?”

與哈菲茲同來的男人在哈菲茲開啟房門後就把哈菲茲擠到一邊,先行進入病房,他把帶來的鮮花安置在床頭,神色擔憂。

雲杉看看他,又看看一臉無奈地對她撇嘴搖頭的哈菲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性避開了問題:“晚上好,阿齊茲親王。”

“我說了你叫我阿齊茲就好。”他在床邊坐下,看到雲杉臉上的傷,眼神疼惜得快要滴出水來,他忍住伸手觸碰的慾望,問道,“你好些了嗎?”

沒錯,這個人就是之前代替哈菲茲接見科威特使團、哈菲茲的叔叔阿齊茲,他是酋長最小的弟弟,論年紀比哈菲茲還要小上兩歲,同樣擁有酋長之位的繼承權,但他與哈菲茲年齡相仿,兩人從小玩兒到大,關系比別人親密,因此也跟著哈菲茲站了王儲派。

與哈姆丹和哈菲茲帶點魅惑的迷人長相不同的是,阿齊茲的容貌異常清秀,面板偏白,毛發也沒那麼旺盛,這讓他看上去比哈菲茲小了四五歲有餘——這大概得益於他的母親是一位纖細秀麗的韓國女人。他比哈菲茲矮半個頭,但也夠高了,如果換上一身襯衣長褲,那就妥妥的是少女漫中走出來的男主角。

他眼中過分直白的情愫看得雲杉坐立難安,阿齊茲親王對她一見鐘情的事情,在迪拜皇宮是個公開的秘密,對雲杉來說卻十分的莫名其妙——當哈菲茲聞訊前來詢問她的時候,她甚至想不起自己何時見過這位酋長大人最小的弟弟。

幸好阿齊茲的性格並不強勢,再接觸了兩次、發現了雲杉的不自在以後,他就不再刻意製造機會接近雲杉。但他的情商很高,每到節日,或是出差回來,都不忘給雲杉帶禮物,他帶的禮物既不貴重也不私人,非要退回反而有種給臉不要的嫌疑,所以雲杉都收了,好好的放在家裡,從來沒用過。

阿齊茲親王長相俊秀,尚未娶妻,又深得酋長重用,前途無量,無論在誰看來都是難得地佳婿,若雲杉有意,也不失為一樁美事。所以一開始哈菲茲有意牽過兩回線,後來雲杉明確表示她願意來這裡工作,不代表她願意嫁給一個阿拉伯人。哈菲茲以為她是不能接受一個阿拉伯男人可以娶四個妻子的事情,直到他發現了雲杉心中的白月光,才明白自己弄了個大烏龍,有心想要補救,便特意找過阿齊茲一回,十分委婉地說道:“中國女孩,恐怕是不會願意與其他女人分享丈夫的。”

阿齊茲雲淡風輕地一笑:“如果她願意,我可以只娶她一個。”

哈菲茲:“……”喵喵喵?

看他驚呆了的表情,阿齊茲失笑:“我親愛的哈菲茲,我們是‘可以’娶四位妻子,而非‘必須’娶四位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