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兩上了警車離開小南路,直接到了市局刑警隊。

叔侄兩被分開問話,但是回答的答案大同小異。

去半山溪谷是跟蹤錢百裡,他們現在是私家偵探,吃的就是這碗飯啊!

警察做完筆錄,沒發現什麼問題。半山溪谷的內部監控顯示,叔侄兩都只是呆在外面根本沒進小區,錢百裡的車離開後,他們也隨之走了,不存在作案時間。

陳旭東和陳最在走廊重逢,“走吧!”滿不在乎的陳旭東招呼了侄子一聲,兩人向大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前,一群警察風風火火推門進來,為首之人頭發花白,不怒自威,其他人都是淡藍色警服,只有他是雪白警服,一看就是個高階警官。

“大東!你怎麼來了?”老警官看到陳旭東就是一愣。

“師父!”陳旭東下意識的就是一個立正敬禮,可是手舉到半空才意識到自己已不是警察了,悻悻的又把手放下來。

這位老警官全名祝江濤,奉天公安局主管刑偵的常務副局長,也是陳旭東出道時的恩師。

“祝局,您來了!”一個熱情的有些過分的聲音傳來,臧健大步流星從走廊那頭跑了過來,一個標準的敬禮後,同時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祝局,“祝局請放心,刑警大隊全體高度重視7.5大案,正在組織人員全力偵破。”

祝江濤點點頭,接著問陳旭東,“你跑刑警隊幹什麼?”

陳旭東還沒說話,臧健又熱情的解釋道:“陳隊今天去了吳子清所住的別墅,所以我們把他請回來瞭解一下情況,現在已經調查清楚了,正要送陳隊離開呢!”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一齊聽聽聽案情分析。”祝江濤打從心底裡欣賞陳旭東,一直把他視為自己的衣缽傳人,這可惜陳旭東在競選刑警大隊大隊長時犯了不該犯的錯誤,黯然離隊,成為祝江濤心中一大憾事。

陳旭東沒說話,他又何嘗不想聽聽案情分析,重溫一下舊時歲月,可是,這麼做是違反紀律的,他不是警察了不要緊,可是不能再讓師父落人口實。

果然臧健幹笑了兩聲,上前一步,在祝江濤耳邊低語,“祝局,陳隊現在是外人了,讓他旁聽有些不妥。”

祝江濤身居高位,哪會想不到這點,立即改口,“是我糊塗了,我們現在開會。”

他一扭頭,指著陳旭東,“你別走,開完會我要找你。”說罷,帶頭走進會議室,其餘警察緊緊跟在他身後,會議室的大門關上了。

陳旭東掏出煙叼在嘴上,可是看到牆上那個明顯的禁止吸煙的牌子後,嘆了口氣,走出大門口,蹲在臺階上點著了火。昏暗的夜色中,煙頭明滅相間,像極了他現在的心情。

“二叔,你渴不?我給你買水去。”陳最也不等陳旭東回答,一溜煙跑出了刑警隊大門,直奔遠處的小超市。提著兩瓶冰鎮飲料,陳最沒有馬上回去,而是跑到街道的一棵樹後,看看周圍沒人,身子輕輕一晃,便消失在空氣中。

會議室,祝江濤站在會議桌的一端,手扶桌面,身子微微前傾,洪亮的聲音傳遍整個房間。

“吳子清是奉天數一數二的富豪,知名人士,他的遇害已經驚動了市領導,現在市領導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捉住兇手,限期三天。這是硬性規定,不能討價還價。臧健,你來說說今天的發現。”

擰成一張苦瓜臉的臧健站了起來,他心中腹誹不已。三天破案,市領導真當破案是摘黃瓜嗎?一伸手一個。這可是一樁惡性兇殺案,犯罪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由此可見兇手是一個具備豐富經驗的老手。照手裡的目前掌握的線索,別說三天,三十天破案都謝天謝地了。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沒那個膽量公然質疑領導的決定。

他清了清嗓子,“祝局,我來彙報一下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