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芹主動去廚房忙碌。

潘大章陪他們喝茶聊天。

蔣青對他說:“聽林安說你的詩集又重版了,可喜可賀,看來你的詩受歡迎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那幾位隱約詩人的詩作。”

封紀才讚歎說:“雖然我不寫詩,但是也對當今詩壇有所瞭解。比以前是活躍了許多,一派繁榮景象,但是方向有點走偏了。思想性也有待商榷。小潘的詩,我也看過不少,針對某種現象引伸出發人深省的思考,這方式新穎,靈巧。平民式的語句,表達深奧的主題,讀後讓人在歡笑背後,啟發不一樣的人生感觸。”

管淇軍:“小潘詩歌方面寫得這麼出色,小說創作又寫得身臨其境,人物塑造,場景設計,小說中那種獨特環境下,都寫得時代感十足。想問小潘是如何做到的?”

潘大章回答說:“我寫詩靠的是靈感,寫小說一方面是閱歷,一方面靠的是觀察。《陌生城市》是根據我村年輕人在廣東城市打工經歷為基礎,再以想象創作出來。小說關鍵是一開始把人物立起來,根據其性格,遭遇的事件,總有一個發展的軌跡。後面寫起來就順利了。”

管淇軍聽了表示受益匪淺。

其實寫這篇小說完全是靠他前世在廣東城市打工的經歷,小說中那些人物和事件很多都是他親自經歷和感受過的,並不是憑空想象的。

當然這事也很難解釋。

所以只有找理由推託。

沒有親身經歷的東西,就算虛構能力再強,也是無法準確完整把當時情景表態出來的。

就算此時的管淇軍,除了他自己的熟悉環境,讓他去描寫陌生的生活,肯定是無從下筆的。

黃雲裕跟他介紹封紀才。

“津門公認的大才子,寫小說、評論、散文都是槓槓的,無人可以超越。不僅文章寫得好,關鍵人家繪畫水平也不錯。像那個《清明上河圖》他臨摹得可以假亂真。跟原作沒有什麼區別。當然他創作的畫,在業界也是行家翹楚。”

封紀才連忙說:“對於繪畫來說,黃大師才是我崇拜的大師,假如能夠得黃大師指點一二,我也算是萬幸了。但是求了幾次,黃大師都不肯收我,可能是因為我年紀太老了,定型了,沒有什麼可造之才了。”

潘大章也感到奇怪:“老封,臨摹《清明上河圖》是個大工程吧,一個月時間都應該不夠吧?臨摹這幅名圖收費多少錢。”

前世因為封紀才臨摹這付名畫是應一位收藏大家的要求做的,據說當時給了老封五萬塊錢。

這年代五萬塊錢等於二十年後的百萬。

現在他恰好在這裡,所以就直接問他。

“有一個收藏家說要收藏我的畫,來到我畫室,我當時正在臨摹一小段的《清明上河圖》景色,他看見後當場震驚不已。當場他撲通跪在地上,說畫中情景感撼住了他,哀求我能不能把整幅畫都臨摹下來,他願意出資五萬收藏。其實我自己也想挑戰挑戰,於是就應諾了。當時我確定花了差不多兩個月時間才把跟原作一樣尺寸規格的畫,交到他手裡。這傢伙收藏我那幅畫後,有人願出十萬跟他買,他都不願意。”

封紀才嘆息著說:“其實我們這些畫家都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裳,從畫作中真正賺得鉅額利潤的是另有他人。”

黃雲裕也深表贊同:“我們其實間接養肥了不少人,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這些人說明白一點,就是工匠。”

寫作者也是工匠,都是為了取悅讀者。

溫小芹炒了一桌豐盛的晚餐,保姆李姐去菜市場買了魚,買了肉,還買了烤鴨。

她搞了幾道岡南特色菜,李姐炒了幾道北方特色的菜。

飯桌上,蔣青和封紀才、管淇軍三人酒量都不錯。

黃雲裕菸斗不離手,但是對於酒他只是淺嘗輒止,並不多喝。

75歲的蔣青,酒量不錯,看上去身體也還健康。

特別是今晚喝的是茅臺酒,幾杯下肚,話就多了起來。

他對潘大章說:“小潘,你現在花時間跟黃大師學繪畫是正確的送擇,歷史上那些名詩人或者名畫家,其實很多都多兩者兼備的。兩者是相輔相成的。你現在還年輕,未來前途不可限量,要自己好好把握。”

黃雲裕:“年輕人精神和體力都不錯,關鍵還非常勤快,頭腦也靈活,是個可造之才。”

蔣青想到另外一問題:“小潘,這次在京城學習一個月時間,有些人要儘量避免跟他們接觸,以免受他們的影響。比如那個備島和那個張景森教授。我總覺得那個張景森,不管是他發表在雜誌報刊上的文章,還是他的訪談言論,我都覺得偏激。按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我覺得總有一天他會栽跟斗。小潘,你一定要防備這一點。”

潘大章聯想到幾年後,張景森和備島出的風頭,以及風頭過後的境遇,不禁深深佩服蔣青這種經歷社會動盪幾十年,最後保持信仰不變的老詩人的遠見。

他的預見確實非常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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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蔣老說:“張教授也在特訓班講授化學課程,今天下午還持意在停車場等我,讓我有時間跟他們去聚會。被我一口拒絕了,我說我現在跟師傅學繪畫,時間上安排得滿滿當當,一點多餘的時間都沒有,所以沒有空去跟他們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