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是誰啊,是辰風炎這輩子認定的、唯一可以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不管譚琰做什麼——只要不是會危及譚琰自己的性命以及辰風炎、歐陽流霜等等親朋好友的性命的事情,辰風炎都不可能攔著不讓譚琰去做。

再一次哀悼自己在譚琰心目中的形象,辰風炎低頭想了想,道:“感覺一下氣息,肖鳴雨還在樓下待著。所以——真正促使你改變主意、並且急匆匆地上來跟我說的原因,還在肖鳴雨身上?”

自家夫君要是換個皮,都可以直接去扮演福爾摩斯了有木有!

譚琰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同時還有一絲絲不為人知的驚喜——這麼難以啟齒的事情,讓辰風炎幫著說出來了,總覺得還挺好的。

辰風炎單手握著譚琰的肩膀,把人固定在懷中,另一隻手抬起,輕輕摸著譚琰的頭發,聲音溫柔而帶著些許笑意,緩緩道:“所以,肖鳴雨告訴你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呢?”

譚琰眨了眨眼睛,忽然發現,她就是因為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聽這個所謂的“秘密”,才跑上來和辰風炎商量的。

辰風炎一直密切注意著譚琰的表情,見她這樣,也大致猜出了整件事是怎麼回事,便輕笑道:“所以,你根本就沒有聽理由,腦子裡面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找我商量了嗎?”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為什麼被辰風炎這麼一說,譚琰的臉忽然一下子就熱了起來——這不科學好嗎!

身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女漢子,譚琰表示,臉紅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根本就不科學好嗎!

但很明顯,譚琰顯然是忘了,她這一輩子,僅有的幾次臉紅的經驗,還全都是辰風炎提供給她的。

這種事情,顯然是現在陷入微妙尷尬和害羞情緒的譚琰,所想不起來的。

索性,辰風炎也並沒有要繼續刺激譚琰的意思,只是輕笑道:“那我們現在下去,聽聽看肖鳴雨有什麼要跟我們說的?”

譚琰點了點頭,在跟著辰風炎起身的同時,才恍然想起,這件事其實並不是他們兩個人就可以全權決定的。

只是,譚琰剛要說什麼,辰風炎就淺笑著整了整衣衫,道:“我把刃月派給流霜了。”

也就是說,終於能夠和自己命中註定的另一半朝夕相處的歐陽流霜,這下子簡直就是將辰風炎當成是未來岳父看待,要想讓歐陽流霜在這個時候反對辰風炎的意見,那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譚琰還有些糾結——實際上,真正應該決定是否要不要留下來的人,除了譚琰自己,辰風炎,還有歐陽流霜之外,應該再加上縱川一個。

但很明顯,在辰風炎的心中,下人就是下人,主子決定了什麼,下人照著做就是——哪怕這個下人和譚琰辰風炎以及歐陽流霜的關系都不錯,但身份階級地位擺在那裡,在遇到關鍵時刻,孰輕孰重很明顯就被區分了出來。

譚琰稍微想了想,還是沒有將自己決定讓縱川也參與進來的話說出來,只是順從地點了點頭,就和辰風炎一起,朝著樓下走去。

與此同時,正在房中休息的歐陽流霜,看著眼前眉目淡然、眼中還帶著些許困惑的刃月,激動之情言溢於表——若不是還有最後那一點理智撐著,歐陽流霜簡直要激動得搓手流哈喇子了。

不過要真是那樣,歐陽流霜風流貴公子的形象盡毀不說,還會引起刃月生理性的厭惡——而刃月一旦對什麼東西産生厭惡的情緒,那東西基本上就悲劇了。

起碼,不會有人想要給自己找一個讓自己一看見就生理性厭惡的家夥成為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吧?

只是,兩人已經就這麼相對無言地坐了很久,歐陽流霜也不說話,只是兩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饒是刃月鎮定過人,在長時間的熱情注視之下,也覺得有點如坐針氈了。

低頭沉思片刻,刃月這才緩緩道:“歐陽公子,若是不滿意屬下,屬下願意立刻去換任何一個人來伺候公子。”

“啊好啊……你說什麼!”剛想表現自己寵溺的一面,歐陽流霜答應的話才說到一半,忽然整個人就跳了起來,皺眉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果然是不待見自己啊,連她的話都懶得聽了。

刃月低聲嘆息一聲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邊不忘對歐陽流霜保證:“回到護衛隊中是屬下自己的選擇,和歐陽公子沒有任何關系。如果將軍問起來的話,公子大可不必為難。”

“為難個屁!”歐陽流霜忍不住爆了粗口,“老子就是想你留下來啊——你會跟著我,就是我和風炎求來的結果啊!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同意你和別人換一下?”

刃月眼中的神情稍微暗了暗,似乎明白歐陽流霜的意思,似乎又沒有明白,沉默片刻,問道:“歐陽公子……向將軍求了屬下?”

歐陽流霜用力點頭,站起來,朝著刃月走過去,邊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