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譚琰嘴上說著已經不喜歡辰風炎了,已經對辰風炎死心了,但是她的言行,卻是實打實地在幫辰風炎辯護,甚至是在提到辰家對於辰風炎的苛待的時候,雖然沒有明確表示出來,但言語間流露的心疼是不能造假的。

歐陽流霜在這個時候,也徹底死心了。

譚琰神智很清新,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在面對歐陽流霜的時候,總有種微醺的錯覺,好在這種錯覺並不會影響到她的判斷力,只會讓她在面對歐陽流霜的時候,更加自然。

因此,譚琰就暫時沒有去追究自己現在這種狀態的原因,只是笑著對歐陽流霜道:“你這麼認為啊……那這樣的話,我們還是朋友嗎?”

譚琰是真的不想失去歐陽流霜這個朋友。

歐陽流霜仗義、有能力、為人風趣幽默,更難得的是,自家兒子也很喜歡他——雖然歐陽流霜明顯也教會了純潔的印主一些很不和適宜的東西——譚琰表示,瑕不掩瑜,她還是很珍惜歐陽流霜的。

歐陽流霜沒想到,他最開始的時候擔心的問題,終於還是被譚琰給問了出來。

輕嘆一聲,歐陽流霜緩緩道:“現在……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譚琰瞬間有些提心吊膽。

歐陽流霜見狀,輕笑一聲,反手握著譚琰的手腕,淡淡道:“我和風炎畢竟是從小到大的朋友,我們的品味和喜好一直都很相似……我不知道為什麼,當初明明是我和你纏上了紅線,但最終,糾纏在一起的,會變成你和辰風炎。”

譚琰並不是很相信紅線這種說法,但顯然歐陽流霜現在情緒不高,也是沒心情和她解釋這些的——實際上,歐陽流霜只是單純地想要傾訴而已。

歐陽流霜繼續道:“我來這裡的時候,身上的靈力還是充滿的,但是現在,經過長途跋涉,我現在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了。”

歐陽流霜頓了頓,苦笑了一下,道:“本來我應該留著這些靈力,留著在緊急的時候保命用的,只是我忍不住……忍不住看了你和辰風炎的紅線。”

譚琰瞬間有些僵硬了——這算是什麼?

歐陽流霜要是公佈了答案,這等於是洩露天機吧?聽說洩露天機的人會被天道懲罰!

但是歐陽流霜要是不說……譚琰極其悲哀地發現,她特麼的胃口被吊起來了!

只是這種事情,幾乎不用權衡,譚琰就苦著一張臉,正要擺手讓歐陽流霜不要說了,卻聽歐陽流霜道:“你們的紅線還在,但幾乎可以等同於不在了。”

譚琰嘴角抽搐,忍了忍,終於還是忍下了心中那種不合時宜的好奇心,推了推歐陽流霜:“說這些對你不會有影響嗎?”

歐陽流霜不愧是國師洛未的徒弟,即使譚琰說的這麼沒頭沒腦的,歐陽流霜也聽明白了其中的意味,輕笑一聲,擺擺手,道:“沒有那麼嚴重。”

“但是就如同你所說的,遇見緊急的情況,一點點小的變化或者差異,就能導致整個格局的變化。”譚琰的客棧房門忽然被推開,一個男子囂張的嗓音就傳了進來。

譚琰和歐陽流霜同時回頭,看著這個閑庭信步踏進房中的、身材偉岸、面容如同刀削斧砍一般冷峻的成熟男子,同時皺起了眉頭。

“野狼……”看著這張臉,譚琰立即回想起了不是很好的回憶——當時譚琰並未被野狼佔走太多的便宜,但是任誰被那種肆無忌憚的、彷彿下一秒就要把你薄皮拆股吞吃入腹的眼神盯著,都不會很愉快的。

歐陽流霜直接站起身,擋在譚琰面前,冷聲道:“誰讓你進來的?”

野狼輕哼一聲,顯然並未把略顯俊秀可愛的歐陽流霜看在眼裡,視線直接落在了譚琰身上,甚至還異常淫邪地舔了舔嘴唇:“我等你很久了。”

“臥……槽!”譚琰小聲地爆了粗口,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想要把這個男人扔出窗外的沖動,力求輸人不輸陣,平靜道,“我隨時等著。”

好在野狼也只是即興進來撩撥一下譚琰,因此並未做什麼,只是在屋內好好欣賞了一下譚琰和歐陽流霜想要發作而因為某種顧慮而不得不忍耐的神情,就轉身離開了。

當房門被再次關上,譚琰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總有一天,我會讓這個登徒子好看!”

歐陽流霜被譚琰這種猙獰兇猛的動作嚇了一跳,本來還有些憤怒的心情瞬間就變得有些好笑:“你說他是登徒子?”

別說當年譚琰遇見野狼的事情並不是無人知曉,就說以譚琰當時的武力值還有身邊帶著的印主,也不可能讓野狼真的佔到什麼便宜,譚琰現在這麼激動,顯然有一部分是故意做樣子給歐陽流霜看。

見歐陽流霜並沒有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譚琰抿了抿嘴,重新坐下來,長嘆一聲,道:“實際上,我是真的很討厭這個人。”

歐陽流霜點點頭,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沒有一個修道的人會願意自己的弱點或者自己做過的愚蠢的事情被人再次說出來。”

譚琰輕笑一聲,這種心態很典型。

像是有些話自己說或者自己很親密的人說就沒有問題,但是讓別人來說,就會顯得很奇怪,而且對自己很不尊重。

更何況歐陽流霜這種人,自小家境優良,母親曾經名動天下,又是在聲名最盛的時候急流勇退,現在江湖之中還流傳著當年歐陽流霜母親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