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樣一層顧慮,宋燁修只是簡單地將印主的力量傳承說了一下,並同時強調,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印主的。

這個世界在印主看來,就像是一座山——有句俗話叫“一山不容二虎”,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一個世界中要是出現兩個印主的話,最後他們為了爭奪這個世界的資源和僅有的那麼點能被印主吸收利用的能量,一定會爆發一場戰爭。

但是印主之間的戰爭和人類的戰爭可不一樣,它們的武器是這個世界上本來就存在的能量,産生的殺傷力能直接覆蓋到所有在它們附近的生命體。

也就是說,一旦兩個能力都很強的印主爆發了戰場,幾乎能毀掉這個世界的生命系統。

印主雖然是違逆天道創造出來的生命體,但天道對於這個生命體還是有一定的制約力量的——起碼,不能讓自己好不容易維持了平衡的這個世界,被這種任性的生命體給毀了不是?

從宋燁修處,譚琰得知了印主是怎麼進行力量“傳承”的——這個傳承是一定要被打上雙引號的,因為這根本就是勝利的一方對失敗的一方進行殘忍的掠奪嘛。

剛才說了,兩個同樣強大的印主碰在一起,會産生你死我活的鬥爭,但要是兩個力量相差懸殊的印主碰在一起呢?

那麼弱小的那一方,就會被強勢的那一方拿走所有的力量——印主這種生命體,並不需要進食,也不需要休息,並且只要它們還在進行生命活動,就能直接從這個世界上吸收能量,可以說是相當逆天的生命體。

因此,只要印主的身體裡還有力量的流轉,它們就能維持生命。

也就是說,勝利的印主取走的,實際上是失敗那一方的印主的生命。

但是也因為印主之間的力量“傳承”用的是這一種方式,所以幾乎所有的印主都能探查出對方的力量屬於什麼範圍,還有沒有恢複或者提升的可能——人還知道要把獵物養肥了再吃呢,憑什麼印主就想不到呢?

印主原本趴在譚琰的懷中,正為自己不能幫上什麼忙而苦惱呢,就聽譚琰給它分配了這麼一個高福利的任務,小聲歡呼一聲,跳起來就落在靈物小男孩的肩膀上。

靈物小男孩僵硬了一會兒,譚琰立刻道:“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請你容忍一下,畢竟我兒子還要給你做檢查呢,你要是不配合的話,效果也不會好,不是嗎?”

譚琰說這句話的時候,心絕對是偏的——她自家兒子都眼巴巴地湊上去了,連印主的尊嚴都不要了,要說在自家兒子的幻心境中印主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人靈物小男孩的事情,譚琰是絕對不相信的。

但是現在這種話不能說啊——自家兒子還熱火朝天地想要將功補過呢,她這個當媽的,雖然並不喜歡這個兒婿,可也不能拆人家的臺不是?

就在譚琰暗自糾結的時候,印主已經分外守禮地從靈物小男孩的肩膀上下來了,跳到譚琰的懷中,道:“有。”

譚琰愣了一下,追問道:“有?什麼樣的?那些能量對它做了什麼?哦對了,我要怎麼稱呼你?”

最後一句話,譚琰轉過來看著靈物小男孩,面上的笑容淺淡,但是還算溫柔。

辰風炎在邊上看的眼眶一熱,心中忍不住感慨:譚琰這都多久沒有對他露出這種自然的、溫柔的笑容了?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麼?

靈物小男孩顯然也沒有想到譚琰會在這種時候問自己的名字,愣了愣,輕聲道:“我沒有名字。不過你可以叫我小一。”

在它形成生命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靈物,在孤獨地生活了十來年之後,墓葬群中才出現了第二個靈物。所以它這麼稱呼自己,也沒有錯。

在墓葬群中,每一個靈物都沒有姓名——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將會持續到什麼時候,這種沒有明天的日子,就算有了名字有能怎麼樣呢?

再一次進行生命的輪回的話,一切還不是要重新開始,名字這種東西,還要費心去想,實在是太累贅了啊。

譚琰聽著這麼敷衍的名字,嘴角抽了抽,看著自家兒子:“記住人家的名字了嗎?”

印主配合著譚琰,認真點頭。

譚琰抿著嘴角微笑:“好,現在我們繼續來說說,辰應在小一身上留下的力量是什麼?主要起什麼作用?到現在為止還有沒有副作用?”

因為被提起了過去,小一面上沒有了之前的諂媚殷勤,更加沒有了之前刻意裝出來的天真風情,就這樣站在一邊,面色平靜,隱隱還有些陰鬱。

譚琰輕嘆一聲,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將人逼得有點緊了,只是沒有辦法,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面臨重大危險,要是不在此之前盡可能多地將不確定因素給排除或者解決掉,她心中會不安心的。

印主微微斂眉,視線集中在靈物小男孩身上,目光深沉悠遠,像是要透過它來看另一個隱藏在時光深處的誰一樣:“它身上的力量痕跡很淺,應該並不是一出生就有的。”

譚琰點頭,辰風炎眉頭微皺,輕聲接了一句:“是不是從整個墓葬群的力量迴圈中吸收進來的?”

印主有些驚訝:“你也碰到過這種能量?”

辰風炎微微勾起嘴角,看著譚琰,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我也能接受這個墓葬群的力量——這一點相信靈物宋燁修已經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