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我們現在做,你贏了,我們晚上做。”許欽平徐徐認真說道,也幫辛賞繫好了帶子。

“哥?”辛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跳下洗手臺去看許欽平,只見他臉上蹭上了她的口紅,她不由伸手幫他擦了擦,擦了一下,她就笑出了聲。

許欽平也笑了,他自己抬手擦了擦臉,轉身正要出去應門,結果門鈴就停了。

許欽平回頭對辛賞說道:“你看,悉悉——”

辛賞的臉越發紅,她沒好氣伸手繼續幫許欽平擦臉,她嘀咕說:“你一點都不像哥——”

“我就是個男人。”許欽平回答道。

辛賞的眼睛亮亮的,越發不好意思,她微微抿著嘴,臉上有藏不住的笑意,幫許欽平擦臉的動作越發輕柔。

他們在日落前去逛海鮮市場,緊緊牽著手;辛賞戴著她的遮陽帽,能在許欽平的目光裡感受到她自己很漂亮。許欽平脖子上掛著相機,拍了很多人和物。他在熱鬧熙攘,燈火初上的海鮮市場拍下了像煙火般可愛鮮活的辛賞。

他們在市場裡閑逛挑海鮮,市場裡不算幹淨,地上到處是水,辛賞穿著人字拖走得小心翼翼。身邊的許欽平若無其事,辛賞看看他的拖鞋和腳背,她說:“哥,你不怕髒嗎?”

許欽平聞言微微側了側身問道:“要不要我揹你?”

辛賞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表示不用。

許欽平拉著辛賞的手讓她走在裡面盡量避開水,他問她:“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很愛幹淨很浮誇的?”

“什麼很浮誇?”

許欽平笑說道:“小時候每到暑假,我們三個不都經常在奶奶家跟奶奶嗎?奶奶有時候去買菜都帶著我們三個。那次是你第一次去菜市場,以為是什麼遊樂園,一早起來自己換了衣服,穿著一件白色裙子等著去菜市場,很興奮還催我們快點。後來去到菜市場門口,你就傻了,路過垃圾桶就開始幹嘔。進去沒走兩步就叫奶奶抱,說你自己走累了,奶奶要挑菜,沒抱你讓你自己走。你就走兩步停一停,後來又叫我抱你。我當時抱了你一路,你一直是雙手捂著鼻子趴在我肩頭。阿良到了菜市場跟脫韁野馬一樣,奶奶拉都拉不住。阿良是一會魚一會蝦,你就在一會幹嘔一會幹嘔。我當時很怕你真的吐出來。”

辛賞印象裡是從小不喜歡菜市場,但這件事記不住了,她好笑問道:“我那時候幾歲啊?有沒有吐出來啊?”

“三四歲吧,沒吐出來。如果有吐出來,你可能就會記得我打過你了。”許欽平想了想說道。

辛賞笑出聲。

許欽平也笑了,他說道:“那時候奶奶開玩笑說你富貴命,以後要去當少奶奶,這樣就能不去菜市場了。那次之後第二天,奶奶問你還去不去菜市場。你好像不好意思直接拒絕奶奶的邀請說我再想想吧,我還是再當當少奶奶吧。你小時候說話很有意思的。”

辛賞聽著發笑,她說:“我記得我媽以前總說我說話不著邊際。”

許欽平說起辛賞小時候是開啟了話匣子,他說:“你以前寫的作文也很搞笑浮誇的。小學二三年級,你真是把我們家裡每個人都寫遍了,每個人都一樣的寫法,黑溜溜的眼睛像黑寶石。你有篇寫我,你寫我的哥哥有兩米高,會十國語言,我和你說沒有那麼高也不會說那麼多外語,你堅持要這麼寫,還說寫日記要真實,寫作文可以很誇張。為了你學寫人和物,姑父給你買了鸚鵡,你寫鸚鵡寫了很久,後來姑父又陸陸續續給你買了魚買了龜買了倉鼠。”

辛賞哈哈哈徹底笑出聲,她說:“我小時候怎麼那麼可愛——”

“四年級,你寫了一個願望是如果我是一個大人,我就不生孩子,我就要做我自己,做最獨特的我自己。姑姑問你這麼寫什麼意思,你說我不想我的孩子老是去補習班啊,像我一樣去補習班。”許欽平笑注視著辛賞。

辛賞也微笑望著許欽平,她抬起手很輕地落在許欽平的手臂上,說道:“這事我記得,哥,我記得後來我給我媽罵了。在寫這個願望前一個晚上,我才和她發脾氣,因為我不想去學奧數。我說她為什麼老是要讓我學那麼多東西。我媽說我指責她,她說我學過來都是為我自己,又不是給她。為這事,我和我媽鬧了兩天,我媽還不讓我把這個願望交給老師。我以前也很討厭別人說我像誰像誰。”

“嗯,你就是你,最獨特的你。”許欽平低頭吻了吻辛賞的腦袋笑說道。

兩人買完海鮮,找了一家酒樓代加工,等餐的時候,許欽平去借一盆水幫辛賞沖洗腳。

不遠處就是沙灘,那裡很熱鬧,辛賞問酒樓裡的服務員,為什麼那麼熱鬧,然後被告知晚上八點開始有燈火音樂節,來了很多人。

於是,吃過飯,兩人也去看熱鬧。

隔遠就看到火光,大家舉著火把在開場,繞場熱鬧了一週左右,大家都把火把丟在一起成了火堆,節日就開始了。

舞臺上樂隊輪換,辛賞看到人來人往,有人醉心演出,有人左顧右盼在人群裡找尋,有人和愛人打鬧擁吻。許許多多的人,辛賞彷彿不屬於任何一個團體,但她一點也不覺得孤獨,因為她和許欽平在一起。

許欽平看了會演出,低頭調相機,他聽到隔壁辛賞在跟著表演哼歌,不由嘴角上揚,他調好相機轉過去叫了聲悉悉,辛賞抱著摘下的帽子側過臉對上鏡頭,瞬間扮了個鬼臉,眯眼撅嘴。

“你在幹嘛?”許欽平意外好笑道。

“有意思嘛——拍起來怎麼樣的,給我看看——”辛賞也把自己逗樂了,伸手去拿許欽平的相機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