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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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欽平打算以後都不去阿根廷了,他發現每次去那總會有些事情發生。小的時候,陸敏說要帶他去,還沒去,他就走丟了。後來他又出差去了三次,每次經歷都不是特別好,尤其後面兩次,辛賞多少都會發生一些事情,他迫不及待趕回來。
許欽平把這個想法和辛賞說,辛賞在那笑,她微微紅了紅臉,抬手把臉遮了遮,她是覺得不好意思。因為那天晚上和王新蕾哭完,她回去覺得自己好多了,看看時間,許欽平應該起床了,她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想告訴他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
結果,許欽平一接起電話,他才喚了她的名字:“悉悉。”辛賞就哭了起來,她的委屈和傷心控制不住,哭到說不清楚話。
那天可能是辛賞繼父母去世,哭得最慘最失態的一次,她在陽臺上哭,哭得屋裡金瑩她們都聽到了,宿舍裡的女孩都出來了,她們都安慰辛賞說別哭。可是辛賞停不下來,她拿著電話就是一直哭,電話那頭的許欽平安慰她,他和她說:“悉悉,你別哭,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好不好?我非常擔心你——”
辛賞還是說不出話,她又很著急想告訴許欽平。
許欽平努力讓自己從焦慮裡冷靜下來,他聽到電話裡有其他女孩在說話,她們和辛賞說什麼不要在意別人什麼,於是,許欽平對辛賞說:“悉悉,你先把電話拿給你同學,讓她們說好不好?”
辛賞聽到這個指示,對著電話點頭,她都忘了許欽平根本看不到。辛賞哭著把手機遞給金瑩,金瑩微怔,小心翼翼接過。
“你好,辛賞哥哥,我那個,我是金瑩,是辛賞的朋友——”金瑩開口,認真措辭,有點緊張。
“你好,金瑩。麻煩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許欽平說道。
金瑩應了聲,撓撓頭把大概的事情說給許欽平聽,她說有人這樣有人那樣。金瑩能體會到幾分辛賞的痛苦,她知道許致良也質疑著辛賞,他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對她的看法都會受別人影響,辛賞要堅持自己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許欽平在電話那頭聽完事情大概,他和金瑩說了謝謝以及:“金瑩,麻煩你把電話拿給辛賞,我和她說兩句。”
“呃,好。”金瑩應聲,她把電話放在了辛賞的耳朵邊。
辛賞剛才在金瑩把事情一點點說出來之後,她的心情也隨之一點點平靜下來,她漸漸哭緩了,此刻拿著電話,她又能出聲了,她說:“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悉悉,你受委屈了。”許欽平對她這麼說。
辛賞打了個哭顫,她說:“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悉悉。”許欽平應道。
辛賞咬住唇沒了話,她的情緒也下來了,她深深呼吸一口氣。
金瑩抬手抱了抱辛賞的肩膀,其他女孩神色各異,但眼神都是關切的。她們和辛賞比較親近都是室友,流言來的時候,每個人都很意外。她們上個學期就瞭解辛賞和她哥哥的事情,也知道人家的外公早就病得嚴重,事情遠不像網上人揣測的那樣不堪。
當然她們中有人站出來為辛賞說話,有人選擇沉默,有人也會中立。只是此刻,她們看到平時冷靜理智,相對成熟的辛賞崩潰大哭,每個人都是對流言感到心寒,心有慼慼焉。很難想象,換做自己是主角被人無限放大莫須有的事情,會怎麼樣難受。
辛賞這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當她面對別人的時候,她能拿出自己的態度去抵禦,可獨處自省的時候,辛賞總難免看到自己思想的漏洞。她看到所有的思想都有兩面性,比如大愛和自私是雙生,一旦角度和高度不一樣,一切體會都會不一樣。她不停地陷入思考裡。這種情況在許欽平回來後,才得到改善。
對於造謠生事者,許欽平感到憤怒,不過這一方面,林芝已經把事情處理的妥當。那第一個在網上造謠生事的人收了何氏的錢就發了道歉信,同時何氏也知道了在背後推動這件事情的人是何氏商場上的對手。
另一邊,陸敏從阿根廷回來後,第一時間就為了這件事情去了許家。
陸敏見了許鵬和趙蓉,她發現他們兩夫妻還在冷戰,互相不說話,但陸敏不關心他們之間的問題,她只是為了面對面對他們說:“我希望你們能就兩個孩子的事情明確表達,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不接受,如果你們再這麼模稜兩可的態度,任由流言蜚語傷害他們,我將全盤接手他們的事情,以後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你們許家插手。”
許鵬聽到這話,很震驚,他抬起頭看著陸敏,卻見陸敏肅然冷著臉,態度堅決。
陸敏繼續說道:“我一直在考慮小譽的感受,遷就你們許家,但你們的行為已經讓我感到憤怒。我明白你們現在是什麼意思,你們害怕一旦明確表示不接受這件事情,兩個孩子就會徹底離開,你們怕失去;你們也害怕如果接受這樣的事情,你們外在的道德形態就會受到沖擊,被其他人詬病。你們這麼端著長輩的架子,兩個孩子不直接指責你們,難道你們就是對的?我只看到你們做長輩的自私。以前孩子剛出生的時候,你們說要給他們愛和照顧,說白了那是因為你們能控制他們;現在孩子長大了,你們發現他們和你們想象的不一樣,控制不了了,你們就要撕破臉皮了是不是?這世界本來就是多樣性的,有那麼多種不同型別的人,你們為什麼不去看一看?為什麼不給他們自由,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人品,你們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瞭解?你們捫心自問,現在的僵局到底是為了孩子好,還是為了你們自己?你們信任過他們,給過他們自由沒有?”
陸敏的話讓許鵬難受,他的表情好像在控制憤怒,也像羞惱。
而趙蓉沉默聽著,忽然發聲,她說:“我是支援他們在一起的。”
趙蓉的話才落,許鵬倏然站起身,他面臉通紅瞪了趙蓉一眼,但沒說出什麼話來,然後,許鵬是看著陸敏,好像居高臨下。
陸敏微微仰著臉也看著許鵬,她沒有一分示弱,她對許鵬一字一句問道:“許先生,我很想問您,您到底瞭解不瞭解你自己的父親?您現在腦海裡的父親是您原本真實的父親,還是您自己思想的成果?您知道嗎?能確定嗎?”
許鵬好像徹底火了,他雙手有點發抖捏了捏拳,他緊閉著唇好像是不想和女人吵架,他枯站了會,最後憤憤離開了對話桌。
許鵬走後,陸敏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在剋制自己的怒氣,而她對面的趙蓉還沉默坐著。
兩個女人就這麼面對面坐了會,直到趙蓉深撥出一口,嘆息說了一句:“如果當初我把孩子送回去就好了,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