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我問問唄。”黃彥瑤應答的很幹脆。

“就說你們做老闆的好,認識的人多,做業務都簡單多了。”陳一帆笑說道,多雲轉晴。

“還好啦,這個小意思。”黃彥瑤不覺自己是在騎虎不怕難下,笑說道。

陳一帆以為黃彥瑤和恆德的人真的很熟,她有了興致閑聊,她問黃彥瑤:“對了,那恆德老闆娘叫什麼名字?”

“叫陸敏。”黃彥瑤對答如流。

陳一帆驚住了,她的心情從晴轉雨,這一天,她彷彿經歷了很多。

“你說陸敏?!她是我的客戶呀!她想認許總做兒子?難怪了,我說!在肯亞展會上碰到她,我就覺得她怪怪的,一直打聽許總的事情,神神叨叨的,真是個神經病呀!”陳一帆心裡越發氣陸敏,遺憾錯失的業務,她說話也不由恨了起來。

“啊?有這種事情?”黃彥瑤驚訝興奮道,“是什麼情況?她之前就認識欽平哥了?”

“是啊,有幾個月了,一直問我許總的事情,什麼幾歲了,結婚沒有,反正就是不太禮貌!我感覺她的精神真的有點不正常!”陳一帆判斷。

兩人就陸敏在電話裡聊了會,黃彥瑤幹脆把昨晚的事情都告訴了陳一帆,兩個人討論來討論去,立馬成了好朋友。掛了電話,黃彥瑤就把這些事情打電話告訴她出差的父親。黃廣亮聽了也是一刻不停打電話給許鵬,和許鵬說有這麼一件事情,看起來這個陸敏的確是不太正常。

“我昨晚還在想阿平不是你的兒子,那豈不是我也被你騙死了?我們這麼多年兄弟,你這麼做也不太厚道了。昨晚我有一會還想氣起來,現在想想,是很荒唐啊這事。那陸敏說得你們兩個拐走了她的孩子似的。”

許鵬正在廚房裡洗菜,聽到黃廣亮嘀嘀咕咕,他就應了幾聲,隨即他岔開話題問黃廣亮道:“你那邊樓盤現在行情怎麼樣?”

“好的不得了,馬上附近一個大商場就要開了會很熱鬧,我這地段數一數二的,房子很好賣。”黃廣亮得意說道。

許鵬聽著黃廣亮又吹了會牛之後,他掛了電話,站他身邊幫忙洗菜,臉色蒼白的趙蓉是哼了一聲。

趙蓉一晚沒有睡好,她覺得很累但又不得不起來準備晚飯,她聽到黃廣亮說長道短是覺得很煩躁,她說道:“就會吹牛!我們兒子是不是親生的關他什麼事?他這種人幸災樂禍恨不得看笑話。”

“他什麼時候看笑話了?我們自己不出笑話,別人能看笑話?阿平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孩子,雖然他也不是陸敏他們家的孩子,但要說起來這件事情就是巧合,就是告訴我們紙是包不住火的!當年我們騙媽就是不對的!”許鵬心裡也煩躁,這就是東窗事發,每個人都有自己想掩飾的事,許鵬想掩飾的是他當年的夾在母親和妻子之間的軟弱。

趙蓉心裡比許鵬更煩更矛盾,因為她還有謊言中的謊言,昨晚許鵬說要告訴許欽平他的身世,趙蓉很負氣說這不如殺了她。

昨晚,趙蓉就氣憤說:“我們這麼多年也沒有虧待阿平,他就是我兒子怎麼了?我養了他那麼多年,難道就沒有感情嗎?你現在告訴他,你讓他去找他真正的親人,他還找得到嗎?他那爺爺奶奶早死了,他爸媽也早死了,你告訴他有什麼用,不過給他心裡添一個疙瘩?!那陸敏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自己心虛什麼?我們又沒有虧待阿平!阿平就是我們的兒子,她能怎麼辦?!”

許鵬聞言冷靜了下來,他仔細想想,如趙蓉所說對許欽平來說的確維持現狀是最好的。於是許鵬想到得給許欽平打一個電話,許欽平晚上忽然離場不太像他的性格,許鵬感覺孩子是有多想了什麼。

不過即便想通了,許鵬心裡還是難受對許欽平有愧疚,他洗著菜一直數落趙蓉當年的事情,他說她活在別人的口舌之下。

“你怎麼不說你媽過分?什麼年代了還想用孝道逼你離婚?是你媽先過分的,你媽年輕的時候那麼強勢咄咄逼人,對別人要求那麼嚴格!我做她的孩子也要得抑鬱症!是誰都活在別人的眼光裡,不是我,是你媽!”趙蓉怒道,她的話很快,快得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許鵬也是嚇到了,他一把把手裡的青菜摔在洗菜盆裡,水花四濺,他瞪著趙蓉憤怒道:“你胡說些什麼?!我怎麼沒得抑鬱症?!”

趙蓉閉了嘴,她緊緊皺著眉扭頭繼續切肉。

廚房裡的氣氛一度降到冰點,後來打破這個僵局的是黃廣亮的另一個電話。

黃廣亮是又想起了什麼,他打電話問許鵬最近的資金情況怎麼樣。

“你如果需要資金周轉,早點告訴我一聲。”許鵬就給了他這麼一句話,肯定直接。

趙蓉聽到許鵬這麼說,她剛才弱下去的氣勢又起來了,她一把放下了菜刀。

許鵬掛了電話問她幹嘛。

“幹嘛?我想起黃廣亮這個人就來氣,之前你問他借錢的時候,他竟然問你要公司股份!他如果現在問你借錢,你也問他要他那房地産公司的股份,你看他給不給你?!”趙蓉說道。

“那不很正常嗎?!就算是親兄弟也沒有義務幫你!”許鵬說道。

“那你這麼幫他幹嘛?!”

“他有他的原則,我有我的原則!這有什麼好比較的!”許鵬氣道。

趙蓉徹底要離場了,她說自己頭疼死了,洗了個手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