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病癒了,不過俗話說病去如抽絲,秦婉精神頭還沒有完全恢複,乖乖待在府裡又將養了兩天,這兩天顧忱淵也在思考著是不是得改善一下某人的身體素質了,淋了些雨就受這麼大罪,往後遇到些什麼別的事,那不得去半條命了,可是這公主又不是他手底下那些兵,打不得罵不得累不得的,唔,難搞。

這麼糾糾結結思來想去了許久,最終還是將心思打在了石青送來的那把娘不拉幾的弓上。

第三天是石俞雪邀約品茶的日子,秦婉起了個大早,仔仔細細地梳妝打扮了一番,勢必要壓過石俞雪一頭,女孩子嘛,只要容貌身段上取了勝,別的也不重要了。

紅雪拿了根藍色簪花的朱釵和一根粉色流蘇的朱釵在她頭上比劃著,把臉擠進銅鏡裡問她:“公主,戴哪根呀?”

秦婉將釵子一手一根拿著比較,覺得兩根都好看,心裡一時也很猶豫,正巧顧忱淵拿著把弓進來了,秦婉捧著簪子湊到他面前要他幫忙選:“哪個好看?”

顧忱淵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下結論:“這兩根不是長得一樣麼?”

秦婉杏眼一瞪,將粉色的朱釵捏起來都快湊到他眼睛上了:“哪裡一樣啦?明明這根有須須的!”

顧忱淵眼前全是重影,都快成鬥雞眼了,腦袋往後一仰,一手抽走粉色的朱釵插在她的發髻上:“那就這根吧,有須須的不錯,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好看。”

“真的嗎?”秦婉摸摸腦袋,雖然沒有拔下來,但是看看手裡藍色那根,還是很猶豫:“這根也很好看......”

紅雪頭一歪,忽然想起來:“公主,您好像都沒有幾件藍色的裙子,粉色還多些呢!”

秦婉道:“對哦,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前兩天不是剛挑了藍色拿去做麼,還沒送來呀?”

紅雪:“說是要明天才能送過來。”

“那好吧。”秦婉坐回銅鏡前把藍色釵子放了回去,一抬頭就從鏡子裡面看見顧忱淵抱著把弓站在她身後笑眯眯地盯著她瞧,秦婉眨眨眼,露出一個嬌俏的笑容:“夫君,我是不是很好看?”

顧忱淵贊賞地點頭:“正經好看!”

“嘿嘿!”秦婉就喜歡聽別人誇她,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坐在凳子上晃來晃去等著紅雪給她挑衣服,正巧這時小混蛋從門縫裡擠進來,蹭到秦婉腳邊蹦蹦跳跳地要她抱,秦婉將它撈到膝蓋上上一下一下幫它順著毛,看顧忱淵手上一直拿著那弓,不禁好奇問:“這弓挺漂亮呀,像是石副將那天送來的那把?”

“嗯。”顧忱淵把弓遞過去:“送你玩兒的,要不要?”

“給我呀?”秦婉接過去仔細一瞧,才看清上面那些五光十色的東西原來是各色鑲嵌上去的寶石,弓身也漆得是漂亮的暗紅色:“真好看,可是我不會射箭誒。”

“我教你唄,要不要學?”

秦婉做射箭的模樣拉了拉弓弦,鼻頭一皺:“這弦也太緊了點兒吧。”

“我瞧瞧。”顧忱淵拿過來上手一拉,輕輕鬆鬆拉得滿弓,手一放,弓弦迅速複原,彈動出嗡嗡的聲響。

“是緊了些......”檢視了一番兩頭鎖弦的地方,思量著是不是可以幫她換一根。

紅雪抱了兩身裙子過來,一件是紅底白花嫵媚妍麗,一件事白底藍花清新脫俗,若是上輩子的秦婉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了白色那件,即使那種清湯掛麵一般的顏色一點也不適合她,這一世的她當然不會選那件了,不過嘛......

秦婉把小混蛋放在梳妝臺上,站起來拉著顧忱淵問他:“夫君,哪件?”

怎麼又問他?

顧忱淵鼓著腮幫子看看她,又看看那兩件衣服,指著紅底那件:“這個好看。”

秦婉滿心歡喜,可還是不依不饒地追問:“為什麼呀?白的不好看嗎?”

顧忱淵道:“也好看。”

秦婉把頭一扭:“哼!”

“不過白的不適合你,你穿紅的更好看。”

秦婉撅著的嘴巴一翹,又笑了。

顧忱淵撓撓後脖頸,這姑娘心性怎麼大起大落的厲害啊。

一路把秦婉送到石府門口了顧忱淵才掉頭往軍營去,紅雪扶著她走到門口,後面緊接著駛過來停下的一輛馬車上走下一位俏麗佳人,秦婉聽到動靜回頭,正好和輕搖著美人扇走上臺階的肖繁佳看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