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韻現在很懵,她已經不知道樺璽到底要幹什麼了。

見瑾韻如此,樺璽好不容易善良一回,把堵在大軍前方的瑾韻拉了過來。

沒了瑾韻擋道,太子秦葛便轉頭高聲道:“各位大妖啊!今日是壹州城的耀日,我深知耀日對你們意味著什麼,我也知道,這場除妖戰爭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錯誤,但是可恨當年我尚是年幼,無力迴天,導致如此多的妖族戰士死於非命!我知道,妖族不喜戰爭,而我的父皇卻為了一己私利將妖族拖進無情的戰場!”

秦葛剛說完,那些大妖就紅了眼,而剛才還激動萬分的大軍也屏氣息神起來,一個個都閉上雙眼,為這二十幾年戰死沙場的兄弟們祈禱默哀。

秦葛見妖族士氣已經大盛,便轉而對十五騎除妖師道:“各位,你們都是人類中的翹楚!我知道你們為了除妖戰爭,為了黎民百姓付出多少!可是我的父皇因為害怕你們爭權,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壓你們,把你們身上的傷疤與榮耀一併抹去!在這裡,我太子秦葛代表大赫皇族給你們賠個不是,我保證,在今夜結束後,每個戰死沙場的除妖師都追封加賞,而與我共赴皇宮的各位除妖師則加封賜名!”

在秦葛的鼓動下,妖族與除妖師結起了前所未有的固若金湯。

士氣已足,大軍逼宮!

浩浩蕩蕩的軍隊在目瞪口呆的瑾韻面前經過。

除妖師和皇族還有妖族聯合一致了?!

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千年奇事!

瑾韻僵硬地轉過頭,恨不得在樺璽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上呼上一拳:“樺璽,我覺得,有這樣的陣勢應該不會有我什麼事了……”

樺璽瞧了她一眼,緩聲道:“雖然瑾韻你現在靈力不濟,而且亦是不善謀弄,但是你還是能派上用場的。你應該感謝你是和田玉一族,否則你這輩子都可能要見不到緋色笙了。”

瑾韻心想,那我真是要對你感恩戴德啊。

不過,她到底有什麼可取之處呢?

揣著疑惑的的瑾韻被樺璽牽著鼻子來到了闊別三月的大赫皇宮。

以前從未正眼瞧過大赫皇宮的瑾韻此刻在凜冽寒風中僵著脖子,被迫抬頭盯著這處貴地。

皇宮乃帝王之地,本應該有紫氣東來,萬國來朝的大氣象。

但是此時此刻的大赫皇宮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樣,病怏怏地臥在那裡,面對氣勢洶洶的秦葛大軍,這座皇宮已經無力迴天。

瑾韻跟著樺璽從正門進了皇宮,那塊橫在正門處的由開國皇帝秦曄親手提筆的牌匾上的字依舊龍飛鳳舞,在濃濃夜色中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入侵者。

一踏入皇宮,瑾韻就不寒而慄。

這裡與其說是皇宮,那倒不如說是有十八層地獄的森嚴地府。

諾大的皇宮已經被瑾韻轉了大半圈,但是瑾韻連一個宮女或者太監都沒有看到過。

這曾經輝煌明豔的皇宮,已經和京城一樣,變成死氣沉沉的鬼城了啊!

那些竄在皇宮裡的陰風嗤笑著圍在瑾韻腳踝旁,蠢蠢欲動地攀爬上瑾韻的肌膚,成功地激起滿地的雞皮疙瘩。

瑾韻對這種陰風很敏感,不想與這種陰風糾纏不清的瑾韻快步向前方的樺璽:“你到底要讓我做什麼事?”

“別急。現在我們就去金鑾殿看一場好戲。”

迄今為止被樺璽玩弄於手掌的瑾韻被樺璽帶進了人類君王的禁地――金鑾殿。

金鑾殿依舊華美富貴,那把龍椅坐落在最珍貴的方向,大赫開國皇帝秦曄穿著朝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最看好的皇子――秦葛。

數千持刀鐵騎入金鑾殿已是死罪,更何況在那數千鐵騎中還混有十五名被大赫國法列為必除之人的大妖!

秦曄最後看了一眼他的兒子――這以後,秦葛不再會是他的兒子,只會是大赫國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亂臣賊子。

秦葛仰視著他的父親――就像在幼時一直仰視與崇拜他那偉大的父皇一樣。

這大概是生在皇宮裡的父子的最後一次對視了。

僅僅作為普通父子的對視。

在這以後,這對視就是真真正正的君王與亂臣賊子的對視。

在這時,已經與秦曄對視許久的秦葛慢慢地把手上頭盔戴回頭上,徹底阻隔了秦曄的視線。

行動的暗號已經發出,數千鐵騎都戴上黑漆漆的頭盔,不再仰視他們曾經都真正崇拜過的開國皇帝。

秦葛的逼宮,已經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真的很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