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離亦初起疑心

歡兒無聲的坐在地上，像是被壓倒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聖主，她是這輩子唯一待我好的人。”歡兒緩聲道。

殤晚寧嘴角一抽，敢情我之前對你的好都餵狗了是吧。

歡兒未察覺殤晚寧的神色變化，只呆呆的看著床上的人。

“在我小的時候，被人欺凌侮辱，是主子將我撿了回來，養在身邊……”

――

“你這個沒有爹孃的野孩子，你不配和我們一同玩。”

幾個孩子中間圍著個小女孩，她瑟瑟發抖的捂著耳朵，眼神是滿滿的懼意。

小女孩今年九歲，爹孃死得早，她就成了個孤兒，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孩子，自是受了許多白眼。

鄰居中有個人牙子，見她生得還算眉清目秀就動起了歪心思。

在她吃的飯菜中下了藥，趁她昏迷之際送到了城裡有名的青樓，還得了十兩銀子的報酬。

“你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

老鴇見小女孩蜷縮在床榻上，不覺好笑，這孩子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後來那個地方多了個十一歲的花魁，少了九歲那個童真的女孩。

十一歲的萇歡厭倦了青樓中那些喜愛皮囊的男人，苛求遇見個知心人，可入青樓的男子又有幾個是正經人呢。

她不甘心，出逃了好幾次，都被老鴇抓了回來暴打，專挑平日裡難瞧見的地方打。

後來她成功的出了青樓，不是因為偷跑成功，而是她害了花柳病，被老鴇掃地出門。

她一個人被丟棄在了冰天雪地裡，蜷縮著，冷冷的雪飄灑在她身上，她抬手接起一片雪花，一抹人影出現在她視線內……

――

回憶至此，萇歡早已淚流滿面，還時不時抹了把淚。

“等等，你說我是卿離的轉世，她是被卿離害的，又叫她聖主，她不會是……”殤晚寧指了自己又指著床上的那人，後言愣是沒說出口。

她不會是和卿離大戰的那位玄幽聖主吧？

這倒是奇了，前有自己被認作卿離神君的轉世，後有玄幽聖主芳華，自己莫非真的是卿離神君轉世？

後來她就否定了這個念頭，卿離神君早在幾千年前是何等的有派頭，又怎是她這種小名小卒的人能攀上關係的。

而且世上真的有前世之說嗎？她曾經閱覽過無數古籍，關於前世的記載少之又少，最常見的一句話就是――莫須有的東西少信為好。

“她是死了還是怎麼的？”殤晚寧小心翼翼的側身問她，終究還是在她傷口上撒了鹽。

“主子沒死，她只是沉睡了，我找不到喚醒她的辦法，連一點希望都沒有。”歡兒猛地搖著頭，蹙著眉抬頭看殤晚寧。

殤晚寧是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她也不再奢求這個長著和聖主曾經是死對頭的人一模一樣的臉的人有什麼辦法，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浪費時間去接近殤晚寧，更不該對她抱有希望，畢竟希望攢得越多，失望的結局越大。

“你走吧，你的那些姐妹都沒有事，只是對她們下了點藥讓她們安分了會。”歡兒站起來對她擺手，倦怠道。

這就好了？還以為會有什麼刺激的事發生呢。

殤晚寧不覺內心有些失落之感，她已經許久未感受到那種心潮澎湃的心情了。

出了竹門，便有兩個小姐姐等在外面，身後是一輛馬車。

殤晚寧也沒多問，一溜煙上了車，就看見裡面橫七豎八的兩人。

“……”

車漸漸往城內方向駛去。

竹林深處掩藏著一個男人，器宇軒昂的神情不是誰都有的，正是離亦初本人。

本來若風要跟來的，但離亦初怕他壞事，就親自跟了過來，只知道殤晚寧安然無恙的出來了，否則他就要殺進去解救她。

他掩藏氣息跟了許久，才在竹屋外幾里處藏好，卻覺得竹屋內的濁息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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