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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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連續幾天沒休息好,蘭迢遞感冒了。
她醒來洗簌完畢,在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中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時,路清野從房間裡偷偷摸摸地走了出來,手裡還端著個保溫盒。
此時也才淩晨四點,蘭迢遞以為他夢遊。他一路過來的走廊上,蘭玲那雙大騷紅色的高跟鞋像個醉鬼一樣很不禮貌地倒在中間,蘭迢遞怕他摔倒,長腿一掃,高跟鞋咣當一身滾了出去,走廊頓時開闊起來,而路清野也到了她跟前。
他抬頭看她,微弱的燈下更顯得他那雙眼睛熠熠生輝。
蘭迢遞很喜歡他的眼睛,它們像夏夜裡的瀚海星辰,只是看幾秒,就覺得再渾濁不安的內心都被洗滌了似的。
近距離看,蘭迢遞這才看出他不是夢遊。可要不是夢遊,他端著個碗給她幹什麼?
尿盆?可空氣裡沒有尿騷味。
“什麼東西?”蘭迢遞抽了下鼻子,將外套放在手肘,盯著那小盆看了許久。
路清野把碗塞到她手裡,“我見你早上好像都不吃早餐的,就提早起來給你弄了個芙蓉蛋。”
蘭迢遞手才觸到那碗,就感覺到手指間一片暖意。她挑了下眉,不燙。
路清野將她細微的動作看在眼裡,視線不聽話的停留在她挺巧而小的鼻頭上,忽而臉就有些熱了。“不燙的,還暖著。你到了屠宰場還能吃,不吃早餐老得很快的。”
聽到他最後一句話,蘭迢遞莫名笑了,“你多大了?”
路清野眨了下眼,“25。”
蘭迢遞笑,沖他伸了下保溫碗,“謝了,我28,走了。”
路清野看著她遠去的身影,眼睛閃啊閃。
蘭迢遞走出去幾秒,準備下樓梯時,突然回頭。
路清野的心驀地一跳。
“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我自己能行。”
路清野懵懵點了下頭,直到蘭迢遞遠去,他才緩緩回神。
他剛才那小媳婦似的點頭是什麼意思啊?怎麼那麼像清晨送老公去上班的小老婆?
嗯?小老婆?
想到這兒,路清野臉發燙,他一臉驚恐又害羞地抱著頭在原地轉了幾圈,激動不已的掄起拳頭往牆上砸。
剛才的畫面一幀一幀再腦海裡回放,路清野看了下自己的穿著,十分後悔剛才沒換件好點的衣服再出來。他穿著件破舊褲衩,一件洗得縮水的短袖t恤,這麼模樣真比要飯的還難看!
路清野又悲催地往牆上一捶。這兩捶徹底把房內的蘭玲驚醒了,她迷迷糊糊,一腳蹬上牆:“大晚上的,日牆啊你,路清野!”
路清野縮回手,躡手躡腳地回了自己房間。
蘭迢遞腳步生風下了樓,出了大門來到麵包車前,她停住腳步,回頭往樓上看。
路清野的房內透出一點微弱的光。
他沒有開燈,想必是用了什麼照明裝置。那光在視窗跳躍了好一會兒,終於滅了。
蘭迢遞握著手中的保溫碗,嘴角不自覺的微笑起來。
這場感冒來勢洶洶,蘭迢遞才到屠宰場,就覺得鼻子裡癢得像爬進了蟲子,她揉了揉幾下,又打了幾個噴嚏才推門往裡走。
進門兩步就發現了不對勁。
刀的位置不對,凳子的方位也不對。
蘭迢遞往後退一步,大門旁的柴房裡跑出來一個人。那人手裡握著刀,刀在月光之下泛著冷。蘭迢遞瞳孔收緊,快速往後退,關上門。
她兩手只顧著拉門關門,路清野給她的保溫碗因她急切的動作滾落在地,香氣撲鼻的檸黃芙蓉蛋從碗裡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