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樂陽將最後一個零件安裝上去,弓弩完美地出現在他手裡,再抽出一支特製的箭,端起來瞄準數百米外的靶子,弓弩發出輕微的震顫聲,射出去的箭正中靶子紅心。

“老大,這是弩!沒想到老大竟把這東西弄出來了!”張孟激動萬分,見老大這段時間埋在冶鐵作坊裡搗鼓,他以為又像玻璃作坊那樣會弄岀什麼價值千金之物,現在才知道,玻璃又算得了什麼,價值幹金又如何,都抵不過眼前之物。

特別是身為男兒,誰不向往更犀利的殺敵利器,之前在邊關試驗過的炸彈不算,現在又多了一樣。

張孟激動地搓手,很想搶過來試一試效果如何。

簡樂陽看出他的念想,隨手丟過去,說:“張哥你來試試,就是校準器還得調整一下。”

“好咧,老大!”張孟興奮地接過,對著靶子射了好幾箭,弩與弓箭就是不同,只要稍加練習,任何一個人都能成為神射手,對技術的要求大大降低,所以張孟只要想一想將來貨船與海船上人手配備上這樣的弩,青姚幫又算得了什麼?就是朝廷的軍隊過來也能幹翻。

末世前簡樂陽就是武器愛好者,不過那時候沒機會接觸,末世後武器再不受管制,只要有本事,什麼東西都能弄到,各種槍械和弓弩他不知拆卸了多少,目前這把弓弩當然不能和末世裡的弩相比,如今各方面技術落後得很,但那些工匠總算不負他期望,嚴格按照他的的圖紙將各個零部件製造出來了。

他給的不是完整的圖紙,只是零部件,組裝是在他手中完成的,沒有他的圖紙,那些人就算拿到零部件也沒有用處,這東西只能掌握在自己人手裡。

他的心大得很,甚至希望能造出大炮來,到時安裝到海船上,才能真正將海船武裝到牙齒,出海時碰上海盜,直接轟了就是,只不過還得循序漸進地來。

張孟試了好幾回總算摸著竅門,對手裡的弓弩愛不釋手,都不願意歸還了,恨不得抱回去連睡覺時都不離身,簡樂陽笑話道:“行了,到時都有,不過現在河運上沒辦法全部配上,這東西暫且還得保密。”

張孟認真起來:“老大,我明白的,如果讓外人知道,倉河幫會成為眾矢之敵。”

第一把弓弩就被簡樂陽送給了張孟,張孟樂滋滋地抱回去,在趙伍李司和丘譚面前展示了一遍,就連丘譚這個文弱書生型的人也能操作,哪裡想不到這弓弩的大好前景。

經過簡樂陽的不斷調整,弓弩很快進入了大批次的生産階段,張孟帶人親自去了趟銅海鎮,手把手地將他從簡樂陽這裡學會的組裝方法教給了江左飛,隨船去的還有不少炮彈,不過這東西比弓弩危險多了,弄不好反而傷己,所以張孟幹叮囑萬囑咐要小心使用。

石恩堂石老看到這些武器以及發揮出來的威力後沉默了許久,不過最後什麼也沒說,配江左飛一起武裝到海船上,操練第一批上船的人員。

既然他選擇了與江左飛合作,登上了簡樂陽與倉河幫這艘船,就沒有中途下船的道理,不管最後簡樂陽選擇哪一條路,他相信簡樂陽都留好了退路,其實致力於發展海運不就是一條最好的退路,當中原大地再沒有生存空間時,廣闊的海洋中有無數島嶼可以生存。

一年的時間轉瞬即逝,無論是簡家還是倉河幫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在簡舉人和李秀才的教導下,永安村學堂裡增加了兩名童生,也就是最初送到簡爹這裡的簡文遠的兩位同窗,只等來年開春有人高中秀才,永安學堂的名聲會更加響亮。

倉河幫的貨運生意擴大了數倍不止,此外尤為矚目的便是自己發展出來的南北七貨運,每一趟都能賺得盆滿缽滿,更別說不斷擴大的玻璃生意,足以讓倉河幫成為一塊讓許多人眼紅的大肥肉,人人都想啃上一口。

這一年來,饒是有賀雲章阻攔,仍舊攔不住一拔撥往倉河鎮而來的居心叵測的各路人馬既想探倉河幫的底,又想弄到製作玻璃的方子,這時候張孟等人都覺得老大有先見之明,早早讓幫裡配備上一批武器,讓暗中摸過來的人有來無回,既然來了就要作好留下來的心理準備。

倉河幫的壯大,導致的必然結果便是壓制柳府和青姚幫的發展空間,柳府如果不是背靠青姚幫,與雲陽縣縣令狼狽為奸,倉河幫早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但與青姚幫的沖突卻沒辦法避免在河道上由打嘴仗發展到武力沖突,矛盾不斷升級。

這時候,大興朝誰也沒注意到,在一支海船船隊,在海上揚帆遠航,只等第一支船隊航行順利,就會有第二支第三支船隊緊隨其後。

空中響起唳叫聲,一頭老鷹遠遠俯沖而來,停在簡樂陽手臂上,主動將一隻爪子送了出來老黑也就在簡樂陽面前老實得不得了。

簡樂陽取下信,照例讓老黑自己覓食去,養寵物養成他這副模樣的也是少見的。

坐在院子裡將信看完,簡樂陽臉上露出笑意,簡娘走進來笑問道:“誰來的信?”

準是好事,沒看陽哥兒的表情,就說明瞭一切,現在家裡就夫妻倆以及簡樂陽,簡樂陽也是大半時間在外,簡文遠這半年來一直隨船出去,找一個地方上岸後,可能一留就一兩個月,定期會找到倉河幫的船送封信回來,彙報他的平安以及交上簡爹給他佈置的作業。

簡樂陽笑道:“是海上的船隊回來了,這一趟算是有驚無險,還帶回來不少好東西,等我讓人運回來後,挑一些給娘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