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丫頭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婉丫頭這回只怕要把你記恨上了,你想想辦法跟婉丫頭說些好話,將來你好了,也能給婉丫頭當依靠,以後你跟劉氏不能忘了婉丫頭做的犧牲。”老爺子心病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老閨女的這門親事,雖然選擇了老三,可想起當日的情形,這心裡疼。

“爹,我權衡過,依我現在的身份,四妹嫁不到太好的人家,我也打聽過洪家二少的情況了,不算嚴重,只要四妹替洪家生下男丁,洪家自然就供著四妹,爹你也知道,四妹哪裡是吃得了苦的性子,要嫁到別人家去,這日子能過得安生,爹放心,我會找四妹談談的,四妹會想通的。”簡老三嘴角勾了勾,這四妹,居然給他弄來兩個貌美的丫頭,他收下了,要不是這兩日有這兩個丫頭拖著,他會早兩日回來,說不得會將事情佈置得更完美一些。

他並不將簡婉多當回事,也沒覺得有對不起親妹子,如果不是他這三哥考上了秀才,憑簡婉那樣的才貌,最多嫁去莊戶人家,跟爹孃一樣地裡刨食,有像現在這樣出入都是奴侍候著。

雖然心裡有些遺憾,不過想到家裡兩個美嬌娘,簡老三心頭又蠢蠢欲動,恨不得立馬回去,之前礙著岳父的身份他很是潔身自好,從沒在外面拈花惹草,更別說把人弄進家裡了,劉氏一直沒生育,他也耐心哄著,如今情況不一樣了,何況那是四妹送過來的。

他也是男人,雖敬重劉氏也喜好紅袖添香的雅事,何況劉氏一直沒生育,他總不能一直等下去,只不過收了兩個丫頭,並不會影響了劉氏的位置。

簡老三不過按捺了兩日,最後還是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錢金寶被打了二十杖丟了出去,錢家二老哭哭啼啼地把人弄回去,之前的十兩銀子被錢金寶花得只剩五兩,請醫吃藥,還要好吃好喝哪裡夠,於是錢家二老便上簡家大屋門前鬧,再加錢寡婦,把簡家大屋鬧得不得安寧。

小王氏戰鬥力也不弱,推攘之間躺在門板上的錢金寶不知被誰撞得跌倒在地慘叫不停,又忙把郎中叫過來,這下可好,郎中說了,之前腿就受了傷,現在傷上加傷,很可能這一條腿要瘸了,錢家二老呼天搶地哭得好不傷心,倒讓永安村村民津津有味地看了好大一出戲。

這期間,簡老爺子病病歪歪地在床上躺了足有一月才有了起色,再出現在永安村村民眼中時,明顯瘦了一圈,老了好幾歲,過去村老還勸他不要太過偏心,一碗水要端平了,可經過這次事情也懶得跟他說了,他們也有眼睛,錢金寶這事多半跟老家夥脫不開關系,沒想到會是這麼狠的親爹。

這陣子村裡已經有流言,說簡夫子很可能不是簡家的親兒子,否則哪會有親兒子這麼狠心的,要是簡夫子是個忤逆不孝的也就罷了,當老子的親自將這不孝兒子打殘了,旁人還能說一聲大義滅親,可簡夫子是什麼樣的人,村裡都看著呢,那隻能是老的問題了!

又有傳言,當初簡家發了筆財,根本不是簡老三帶來的,而是兩個老的在簡夫子事情上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他們是一面因為簡夫子發了筆財,一面又拼命地抹黑簡夫子,不願意讓他擋了簡老三的路。

雖然這流言聽上去有幾分可疑,可越傳越讓人覺得可能,不然如何解釋簡家二老對簡夫子的態度?

簡樂陽沒特意關注這些事,可有趙嬸不時來家裡跟簡娘八卦,他多少聽了一些,再加上他

讓餘嬸也留意村裡情況,所以對村裡的情況一清二楚,就是錢家人不再上門來鬧,他也猜得出個中因由,不就是破財消災麼,就不知大屋那邊有多少銀子經得起這麼一次次地折騰。

張孟還給簡樂陽捎過一張條子,條子上面寫了目前簡老三的情況,簡樂陽看得忍不住噗哧一樂,簡婉果然是個不肯善罷甘休的,居然給她三叔弄了兩個美貌小妾,而簡老三居然當成了美事沉浸進去了,不知三嬸是什麼心情,要知道當初這親事三嬸沒少出力,這是搬起凳子砸了自己的腳麼?

“老大,要不要我們做些什麼?”張孟問,知道簡家那些人這麼對付老大一家,張孟等人氣壞了,恨不得砸上門去將他們痛揍一頓,可也知道這樣於事無補,他們不能只知道用蠻力,還得用腦子。

簡樂陽抬眼笑道:“要你們做什麼?什麼也不用做,看他們自己互相折騰不挺有意思的。”

張孟等人只能不甘地咂咂嘴,他們還是沒老大沉得住氣啊。

“張哥,不好了,出事了!我們的船出事了!”一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

張孟一聽嚯地站起來,一把抓住來人:“趕緊說,哪裡出事了?老大在這兒,不得有任何隱瞞。”

老大!”來人一見簡樂陽在此,頓時振作起來,“老大,張哥,是青姚幫姓馬的那個王八蛋,把我們的船在雲陽縣碼頭上扣下來了,雲陽縣官府的人也插手了,李哥被衙門裡的人帶走了!來人期盼地看向簡樂陽,覺得老大出馬,李哥肯定能救回來。”

“馬堂主?接替江堂主的那一位?雲陽縣衙門裡摻合進去的是哪一個?派人跟我家裡說聲,這幾日我可能不會回去了,馬上趕去雲陽縣。上次那幫水匪的供詞,一份給江堂主傳過去,一份我另有用處,馬上準備出發。”

簡樂陽臉冷下來,來人口中的李哥正是李司,突然沖他們的船下手還將李司弄進監獄裡,分明是沖倉河幫和他簡李司性命重要,就是為著倉河幫以後的發展,他也不能幹等著接招。

“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