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天開始,這些人一個都不能閑著了,那些銀子和米糧不是用來養閑人的。如今正好天氣幹旱,碼頭水位下降堤岸全部曝露出來了,不用排水就可以修整一下,工人不用另外找,就這部分人,再從第三部 分裡抽出一些人手監工,給監工一人一根鞭子,誰要偷懶懈怠,直接鞭子侍候。

監工一天十五個銅板,工人沒有酬勞,什麼時候表現好了把身上那堆臭毛病全部改了,才能將他們當正常人看待,當然一天三餐繼續給他們提供,不吃飽哪來的力氣幹活。

張孟眼睛越聽越亮:“老大這主意太棒了,白天我也看了,這邊的碼頭實在破爛得很,是該修一修了,正好也整治一下那幫混蛋,讓他們跟其他人一個待遇,估計其他人也要不服氣。”

丘譚也沒想到老大會提出這樣的解決辦法,要他說只有一個字,好!他都恨不得搶著當監工了!

“燒飯的人也是一樣的工錢,今天定下的燒飯的人,暫時不用改了。”簡樂陽心知在沒有工錢的前提下,有些人是不樂意幹活的,今天站出來的估計都是屬於比較老實一類的。

是,老大。”丘譚激動應道,今天燒飯的人是他找來的,費了不少勁。

“對了,現在有幾條船?船的新舊如何?太破了的話也找人來修理一下,工錢比平時稍微提高一下。”

張孟三人生怕簡得太多,他們沒記住給忘了,忙催促一旁的丘譚拿筆給記下來。

“那些田契找人核實一下,如果屬於強買強賣的,按當初的價錢給人退回去,或是將差價補上。賭坊暫時關閉,賬上的賭債一律勾銷,誰要再私下聚賭,也去修碼頭吧。”

“對了,跟鎮上商戶之前有談好的買賣嗎?找人跟鎮上的商戶說一聲,我們倉河幫會繼續履行,如果他們等不了河水上漲,提貨地點又比較近的話,我們組織人手從陸路上走,只要幹活就有工錢拿,讓樂意的人到丘譚這兒來報名,當然每天兩次的操練不能少。”

簡樂陽又對操練一事提了不少要求,依照張孟他們]那個操練法,短時間難見成效,簡樂陽是打算將後世的訓練法挪用過來,短時間內能極大地提升幫眾的紀律和行動的統一性,這幫烏合之眾目前最需要的就是紀律和服從命令。

簡的語速不慢,丘譚抓著毛筆記錄,不時還要沾墨,這手速自然跟不上,坑嗤坑嗤地連抬頭時間也沒有,見他速度慢,張孟三人也有點著急,生怕他會漏掉什麼。

簡樂陽中間停頓了一下發現這狀況,轉了下自己手裡的炭筆說:“以後可以試試這炭筆,方便書寫,一些不是十分正式的東西可以簡單點,不過張孟啊,你們三人平時也別光顧著練武,這字也得多認識一些,否則以後出去辦什麼事,難不成身邊還要帶個專門幫你們看信寫信的人?一份契約上面用詞稍微改動一下意思可能就完全兩個樣,不識字很虧的。”

張孟和趙伍李司三個大漢被說得臉上臊起來,貌似老大說得也有道理,可讓他們這把年紀再去學識字,可難為他們了,要……天老大不在的時候讓這小白臉教教他們?三人打上了丘譚的主意,誰讓丘譚是他們當中難得的讀過書的人了,也不敢對他們說個不字。

話說小白臉也是挺有用的。

“當然幹我們這一行會武更加重要一些,你們平時留心一下,或者從其他渠道拉攏,或是自己挖掘可塑造的人才我們自己來培養訓練,這事也得抓緊點辦,不管走陸路還是水路,都需要這樣的人壓陣。”

張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需要挖掘他以前的人脈了,當然目前不能曝露他們的身份,否則老大的事業剛起步可能就要遭殃。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簡完這些事就讓他們忙碌去了,碼頭上不少人沒去休息,因為知道老大晚上會來,不知道老大會如何安排他們,也有一部分觀望的,搜刮出來的那些銀子讓他們眼紅得多,過去根本不知道姓黃的一個人藏了那麼多,否則早幹死姓黃的他們自己當老大了。

觀望的人還包括鎮內的一些商戶,他們好奇簡樂陽的身份,當天黑他身影出現時,就有人跑進鎮內通知他們了,所以他們趕緊趕出來,想知道他還有什麼動作,也有性子急的已經讓夥計過來詢問了。

張孟和丘譚他們剛從船上回到岸上,立即被許多包圍住了,一時間七嘴八舌的聲音讓他們分辨不出誰說了什麼。

一個胳膊伸進來,一個用力便將丘譚給拽了出去,丘譚被拽得暈頭轉向。

“丘……”胳膊的主人差點要叫出丘王八的稱呼,連忙改口,“丘譚啊,你們老大到底怎麼說的?以前黃老大的那些生意還承不承認了?趕緊給我們個實話,你們老大不是在船上嗎?趕緊的問問。”

“原來是這事,“丘譚定心了,忙清清喉嚨大聲說,“我們老大說了,只要我們賬上有的,我們都認,不僅如此,如果哪家等不了水位上漲,過段時間老大會組織一批人走陸路,幫大家解決難題。對了,我們現在叫倉河幫,以後不要叫錯了。”

“果真如此?以前的協議都作數?”

“作數!當然作數!我們老大說了,信譽第一,倉河幫不是強盜也不是劫匪,是正經的開門做生意的!”丘譚將老大的原話說出來,其實他剛聽到這話時很想笑的,但現在說出來卻覺得特有底氣。

現場果然有些人噴笑了,就這幫人正經做生意的?不是靠坑蒙拐騙?不過他們既然說作數那就作數,目前倉河鎮的貨運都被碼頭這幫人霸住了,除了找他們別]無他法,這種時候也沒有外地的船商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