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會把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湯白的門前,盡量避開正面接觸的機會,陸舟實在是不敢再接受到湯白他那因懼怕

而退縮的目光。

每當他一想及這裡,胸腔處傳來陣陣鈍痛,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究竟做過多麼愚不可及的事情。

當陸舟將東西放在門口時,不知怎麼正好對上湯白的視線,陸舟呼吸一窒,正要匆忙地落荒而逃。

陸舟有些不敢回頭,但是他隱約之中似乎聽見湯白喊他的聲音,還有輕微的腳步聲。

他還是不忍心地回頭了。

湯白怔怔地望著陸舟的背影漸漸遠去,他破天荒的出口喊道,“糖糖。”

那是糖糖,那是會親他會笑會帶他去玩的糖糖。

湯白雖然笨拙,但是他卻知道,那是他所熟悉並且能感受到的糖糖。

他跟了上去,步伐急切生怕再也見不到一般。

“湯白。”湯顯不知為何從屋內出來喊住他。

湯白停住了奔跑的腳步,扭頭望向另一邊的湯顯,湯顯沖他招手,說道“要下雨了,回來。”

湯白撇撇嘴巴,抬頭望了一下灰沉沉的天空,終究是聽話的往回走。

淅淅瀝瀝的雨落下,打濕了陸舟的衣服,雨滴順著頭發蜿蜒而下,他回首目光灼灼地注視著越漸消失的兩人,雨幕之中背影逐漸模糊不清。

只依稀瞧見深藍色的雨傘下,湯顯高高地舉著傘柄,一旁的湯白緊緊地挨著他,極其地信任與聽話。

陸舟以前是怕極了的,他怕他就轉了身松開了手湯白就跟著別人走了。

陸舟冷淡地自嘲道,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他倒是還挺有先見之明的。

冰涼的雨滴胡亂地拍打著他的臉,雨水從脖子裡流進去,帶著一股子的冷意,陸舟不禁打了個哆嗦。

湯白。

這是糖糖最後一次來看你了。

真沒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