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看著兩人不是太好的氣氛也沒敢上去瞎湊合。

陸舟將門重聲關上。

他鬆了鬆略有些緊的領口,將湯白抵到門上,手隨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沉聲道,“湯白,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湯白表情有些疑惑,但還是很聽話的附和道,“好,糖糖很好。”

“是嗎?”陸舟伸手緩緩摸上他的臉頰,微微一笑,道,“那湯白會永遠留在我身邊嗎?”

陸舟的微笑極其具有迷惑性,湯白忘記了回答反而有些呆愣地眨巴一下眼睛。

陸舟對他的反應極其不滿,他擒住他的下頷,那雙有些異樣的狐貍眼睛帶著湯白看不懂的情緒,他聲線略冷道,“湯白會永遠留在我身邊嗎?”

“啊——”湯白目不轉睛的盯著陸舟,一直以來陸舟對他幾乎都是溫和的,帶有笑意的,就算是板著臉也不曾像今天這樣怪異。

他好似已經感受到陸舟開始變化的情緒。

於是湯白處於本能的開始往後縮,身體後退到一個角落裡。

這個動作好似導火線一般勾起了陸舟壓抑至久的怒海。

他一把扣住湯白的肩,往牆上重重一碰,怒道,“你為什麼就不肯聽聽我的話。”

額上隱約暴起的青筋若隱若現,他抓住湯白的肩越發緊,湯白有些疼想伸手扳開。

“你說,你說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

“糖糖,疼。”

“你說呀,你為什麼不說。”

陸舟覺得自己此時腦袋彷彿要炸開一般,湯白的面孔,湯顯的樣子,院長,袁術,輔佐真佑……所有的畫面湧上腦海全部一一襲來,陸舟此時彷彿被人丟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之上,而湯白就是那塊救命的木板。

“你為什麼不說。”陸舟眼中閃過一絲哀求,面部變得異常扭曲像醜陋的惡魔面具一般,耳畔似乎傳來湯白的聲音。他此時感覺自己的動作和精神分離開來。

陸舟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右手攥住湯白的腦袋往牆上使勁地撞,他呼吸一窒。

這一刻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雪白的牆壁上暈開鮮紅的花兒,殷紅的血在牆上蜿蜒而下像極了一副剛做完的畫。

湯白的意識漸漸消散,幹淨的眼睛慢慢地像死魚一樣合上,有血珠從額頭順著下巴滴落到地板上,觸目驚心的血跡斑斑。

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他看著湯白像個木偶一般地倒在地上,耳畔的聲音也消失了,陸舟扶著牆壁才稍微勉強撐住他有些發顫的身軀。

他想起很多年前,他遞給湯白一大堆糖,可是湯白卻絲毫記不起他,那時候陸舟便想若是對他再好又怎樣,如果有人對他更好會不會轉眼就將自己忘記。

所以陸舟對他更是加倍的好,讓別人都無法匹敵。

陸舟盯著面色蒼白的湯白發呆,陸舟也是怕極了的,他怕他就轉了身松開了手湯白就跟著別人走了。

可是他更怕,他怕自己忍受不了湯白如此殘忍的對他之後,而自己傷害了他。

果然。

陸舟眼神空洞地望著牆上那一塊的血漬,他湊近了些,一把將湯白抱住,顫抖的吻哆嗦地落在湯白的額頭上,溫柔又可憐,殘忍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