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解,但仙長之命無人敢不聽從。再次行禮後,眾人回到了各自的帳篷。

孟長亭也向著邊角處那個屬於他的低矮帳篷走去。那個帳篷單看外表,和僕從所待的並無不同,區別只是他就兩個人住,用不著和僕從一樣睡通鋪。

還沒走到帳篷門口,幾個穿著光鮮的貴族子弟就把孟長亭攔住,為首一人出言嘲諷到:“哎呦,我們的戾王殿下就住這樣寒酸的地方啊,哈哈哈。”

其餘幾個也跟著笑起來,那前仰後合的樣子,真是讓人想伸手打上去。

孟長亭掩去眼底的厲光,掛上懦弱的表情,囁嚅地說:“我覺得……挺好的。”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這幾個人,把他們身後的家族看了個徹底。

忠國公的孫子,丞相家的三子,戶部尚書的大公子以及兵部侍郎的公子。他這大哥,還真是急啊。如此沉不住氣,怪不得常年被二皇子壓在頭上。

要不是寧家的供奉比白家的修為高些,哪能容他掌控這些權勢?結果這幾年,倒是越發不像樣了。

此時一個青年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模樣可愛的少年。那少年蹦蹦跳跳地,很是活潑的樣子,周圍的人看見他卻都目露懼色,深深地低下頭去。

那幾個正在嘲諷孟長亭的人立馬正了顏色,恭敬地行禮到:“見過白大人,參見二皇子殿下。”

這可是有仙根的未來仙長,怠慢不得。

只見那少年眨眨眼睛,擺手讓三人起身。口中好奇地問:“你們在幹嘛?”老遠就看見一群人圍著在幹什麼,這才讓堂哥帶他來看看。

為首的忠國公家孫子誠恐地答道:“回白大人,我們只是……額,在進行友好的交流。關心一下戾王殿下的生活而已。”

其他三個聽了趕忙點頭附和,聽著這劉亦的說辭,他們都覺得自己的行為高尚了起來。

“行了,三弟自有他的打算,你們散了吧。”站在一旁的二皇子像是為孟長亭出頭的樣子,把四人趕走了。

孟長亭表面上露出感激之色,心裡卻暗自警覺起來。他前面那兩個皇兄,表面上看現在是大皇子如日中天,當選太子。卻不知這孟宇君才是真正難對付的狐貍。

沖他來的那幾次暗殺,明面上都是大皇子動得手,但經過他細查,十次裡有八次都是這位挑動的。

倒是個善於弈局的對手。除了那三家供奉,這個孟宇君也是他偽裝至今的理由。

還有他的母親賢妃娘娘,那也不是個善茬。若說謀算,鳳鸞殿那位還真玩不過人家。

聽說現在寧家的老祖宗還沒有出關,想必這也是白家暗自蟄伏的原因。只要寧家老祖宗有個什麼意外,哼,以那家人囂張跋扈的態度,下場一定不怎麼美好。

孟長亭應付著孟宇君的噓寒問暖,心裡卻在盤算,怎麼給寧家那個老不死的弄點意外,讓這兩家人也熱鬧熱鬧。

寧家的那顆棋子,動還是不動?

“多謝皇兄相助。讓皇兄看了笑話,真是慚愧。”說著,孟長亭的臉頰還真染上了羞紅,看得一旁的陸遷都有些無奈。這一世的阿柳,變臉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

孟宇君不在意地拍拍孟長亭的肩膀,寬慰道:“那些人皇弟不用理會,不過是些閑人罷了。不過身為皇子,也要強硬起來,別丟了皇家的臉面。”

孟長亭眼睛發亮,誠懇謝道:“多謝皇兄教誨,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的。”額前劉海隨著低頭的動作掩去黑眸中的嘲意。他的這個皇兄,若是隻看表面,當真是兄長典範,朝堂精英。

只可惜……到底是隻披著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