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鑲龍衛突現至親,馬問天強行問道

補石山的入雲主峰,可謂天地間一根天然的擎天白玉柱,好似神話傳說中的定海神針,捅破雲海,一柱擎天。

鐵雞寺主寺便在補石山主峰之上,俯瞰雲海。

每每尋常人家見到天空還是魚肚白時,鐵雞寺早已沐浴陽光,一輪紅日浮出雲海,照向大雄寶殿的輝煌金頂琉璃瓦,佛光熠熠。每日如此,即便遇到雲雨天,那雲也是在腳下,遮蔽不住湛藍的天空。

鐵雞寺便是那站在枝頭最高處叫醒塵世的雄雞,遺世獨立。

這一日還未破曉,家家閉戶,只有覺最少的老人才剛睡醒,街道上還是昏黑一片。一個忽忽悠悠的黑影緩緩前行,那是一間小房子,被一個長眉和尚揹著,步步向前。

一僧一寺即一門的大自在佛,抬起那常年躬身面地的頭,見遠方天地一柱,上半截被朝陽照射金赤相間,下半截隱於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出自西域,苦行一世,今到中原,就是為了取回遺失多年的西域佛家至寶,那個封了萬鬼的萬鬼索魂錐,即如今鐵雞寺鎮寺之寶,號稱天下間無堅不破的金剛伏魔杵。

……

苦戰一夜,武帝城前早已八面狼藉。數人衝殺,屍體在腳下被擊來擲去。駝駝嶺英雄來時三百多號,如今還剩六十幾人。武帝城魚龍混雜,更是死的不計其數。

十里之外,劉雲三人也早與“故人”重逢。方衛山和駱斌郎與三小戰在一處。

只是幾年前劉雲在兩界山下被方衛山吊打,毫無還手之力。而後馬問天和劉雲在酒館外面聯手也擋不下駱斌郎隨手的凝氣成寸炮。

如今,幾年過去,方衛山與駱斌郎聯手,卻是久久沒有拿下三人。

高傲如靈犀劍客,遠遠的立於一棵高大杉木枝頭,他才不會對三個孩子出手。

雖然劉雲、問天和小玉這兩年功夫突飛猛進,但身為四小門門長的方衛山和駱斌郎,經多見廣,又狡詐無比,豈是真的打了一夜都拿不下三個孩子?只不過若是他們早早的拿下三子,豈不是會被派去跟駝駝嶺那幫老傢伙拼命?故而此二人連武帝給他們派去的疏密院消聲諜子都沒用,故意耗了一宿。

而劉雲三人來時本想著大殺四方,可誰知這一宿竟是被兩個人截住,寸步難行。

平心而論,此時的三小單打獨鬥還不是方衛山和駱斌郎的對手,但三打二,倒還能打個平手。不過這一夜的消耗也讓他們更加認清了自己的實力。換做平時,偶爾遇上剛剛問道的極樂教徒或是江湖散人,他們可以憑藉勿去的境界跨界輕鬆拿下。而面對大門大派,同樣是沒能問道的四小門門長,卻打不過。

故而三人萌生退意,再打下去,只會被活捉或是戰死。

天將破曉,遠處的陳志元傳聲道:“兩位門長,你二人若再遲遲拿不下三個孩子,就到此為止吧,陳某親自動手。”

方衛山與駱斌郎豈能看不出問天三人撤退的心思,此時又聞陳志元傳聲,估摸著駝駝嶺那幫人的戰鬥也差不多了,這才要擒住三小。

不過這二人也知道,那三個孩子雖然勝不了自己,可自己要拿下三人,也必須付出點代價。故而二人飛身後撤,向後招手。埋伏在遠處的疏密院豐和分舵早就做好了準備,如今也是身覆鐵甲,精編為鑲龍衛。

兩千人的黑甲洪流瞬時衝出,左手盾,右手刀,面覆黑甲。

消聲諜子所組成的鑲龍衛,遠比大批次調教出來的新衛軍精良的多,各個身如鬼魅,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飛躍前行,當前一刀劈向劉雲面門。

只是這一刀才將要貼近劉雲前額,那三千斤的夕照就將來者連人帶刀擊飛向天空。

與無數道黑魅對流而去的,是一雙瑩白的眸子,在黑流中輕盈遊走,同時伴著刺啦啦的道道火星。

邢玉早已睜開了那雙假瞼,在黑暗裡發出隱隱的熒光,所視之物清晰無比。

對付鑲龍衛當然沒有對付方衛山駱斌郎吃力,繁華寶刀流過鑲龍衛的甲冑,在片片玄鐵上留下一道道溝痕,卻是沒有想象中的皮開肉綻。

黑甲在黑暗中流竄,直到貼近眼前才能看清,這對邢玉沒有壓力,劉雲的夕照才不管你有多厚的覆甲,碰上就是內傷,再難站起來。唯有馬問天,他的流虹寶劍既不鋒利,也不夠沉。與方衛山和駱斌郎鏖戰了六七個時辰,內力早已只撐不住,每一劍揮出,對敵殺傷甚微,故而被四面八方的鋼刀鋒芒裹挾在中央。

早已躲出去的駱斌郎,手捻鬚髯,得意的微笑著看向陣中。突然右手憑空虛抓,一團肉眼難辨的空氣被壓縮在手中,而後隔空推出。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的馬問天突然腿上氣流炸裂,身體被崩上高空。四下裡數道黑影持刀而上,卻被一雙熒眸鬼魅般空中飛舞割斷了脖子。

馬問天在空中穩住身體,百道劍氣揮灑而下,擊退伺機而動的敵人。

劉雲衝來護在問天跟前,邢玉則四下出擊,刀刀捅入鑲龍衛頭盔與胸甲之間的縫隙。此時,她必須利用自己的優勢殺死更多的敵人,以減輕問天和劉雲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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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已經發白。

無數的黑甲湧向劉雲和問天,前赴後繼。駱斌郎側趁此時機寸炮偷襲,聲東擊西,卻主攻馬問天。打倒一個,另外兩個就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