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齊光進來的時候,陽光灑在他那張英俊的面孔上,本來他面板就偏白,臉白得能反光,顧朝陽看他,就覺得這人和無臉男似的,甚是恐怖。

但剛剛那兩步,齊光重新退到陰影下了,他反而能把人打量個一清二楚。

他看看小綠人,又看看齊光,一大一小兩張面孔看起來十分的相似。

難道真的是齊光的本體,對了,他早就該確定,他和齊光應該是處在同一個世界。

怪不得前段時間對方有問他住在哪,這是打了來找他的主意。

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就好,顧朝陽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他還需再確認一下:“你說你是齊光,有什麼證據嗎,比如我昨天對齊光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齊光的表情瞬間變得非常微妙,他的語氣聽起來帶了幾分咬牙切齒:“你說花是植物的【嗶】”

他就是因為急火攻心,情緒波動太厲害,才做了噩夢,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睡著。

看來是本人沒錯了,這麼丟臉的事情,齊光肯定不會對別人講的。

顧朝陽徹底踏實了,既然是小金人,他把一隻手裡的玻璃珠子放下,然後把熟睡中的小綠人捧了起來,遞到齊光的跟前:“贈禮什麼的就沒有必要了,我也沒有做什麼。你來這裡的目的,是想把這個帶走嗎?”

設身處地的想,沒有誰會喜歡被別人飼養。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晚才上門來找他,但齊光要是想把他自己的半身拿走,這個要求顧朝陽是拒絕不了的。

他的話音剛落,齊光便又沉下一張臉來。

一開始,齊光確實打了把小金人拿回的主意,可顧朝陽這迫不及待擺脫他的樣子,還是讓他的心情變得十分的不美妙。

顧朝陽完全不搞不懂眼前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才一句話的功夫,就變了臉,可以說是十分的不好伺候。

他內心中生出幾分動搖來,雖然和齊光長得確實有幾分相似,但這個性格感覺差別還是挺大的。

小金人養了這麼久,多多少少有些感情,真讓他給出去他還是捨不得的。

他抽回手來:“你不接的話,我就先把它放回去了。”

齊光的臉便陰轉多雲,他問顧朝陽:“你喜歡它嗎?”

顧朝陽把小金人放回水裡,他始終還是惦記著8號是一株水生植物,不能缺水。

他剛把小金人丟進去,轉過頭一臉茫然地回看:“嗯?”

齊光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我是說,你喜歡這株植物嗎?”

顧朝陽總覺得這個問題聽上去怪怪的,但如果此齊光真的是彼齊光的話,肯定不不喜歡自己的。

他點點頭,幹脆利落地回答:“喜歡。”

聽到這聲沒帶半點的猶豫的回答,男人俊美的面龐便從多雲轉晴了。

顧朝陽心想:真是個怪人。

一旁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伊麗莎白拽了拽顧朝陽的衣角。

顧朝陽抹了把冷汗:“沒事的,伊麗莎白,他不是壞人。”

他沒說的是,但總感覺也不是什麼好人。

伊麗莎白沒說話,只悄咪咪把之前的那把剪子遞給他。

說是說悄咪咪,但齊光還是很輕易地瞧見了這兩個人之間的小動作。

他向前兩步:“你拿剪子做什麼?”

伊麗莎白睜著眼睛,露出對這個陌生的大人排斥的表情:“你別過來,不然顧馬上就把花剪了!”

齊光的目光再一次地移到了顧朝陽的臉上。

房間裡似乎彌漫著臨近死亡的氣息。

顧朝陽:別看我,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