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強連忙搖頭,說怎麼可能會掉,是他昨天拿著錢,去找主治醫生,商量商量換腎的事。

“然後呢?”我問。

於小強說那醫生開口了,現在,咱們就算有錢,他也不給我們換了。

“為啥?”我問。

“醫生說醫院裡面,腎源很緊張,還是需要等。”於小強說:咱們這辛辛苦苦的把錢給湊齊了,還不讓換,這事——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我讓於小強先不要著急,一個大男人遇到點事就慌慌張張,像個什麼樣子。

接著,我想了想,說:這樣,你先照顧媽,我去找那醫生問問。

明明有腎源,為什麼不做了?我又不差你們醫院錢。

我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衣服,走向了門外。

我媽在我出門前,還囑咐我:水子,出去別跟人折騰,咱們是小胳膊擰不過人家大腿,跟人好好說說。

我說放心吧,咱是去和他們講道理的。

我很快就到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請進!”

我推門進去了。

主管我母親病情的醫生,叫李元博,聽說是高材生。

他長得挺高的,接近一米九的個子,帶個眼睛,挺斯文的一個人,以往,我都很信任這位醫生。

他到底是怎麼了?

李元博問我:請問你是……

“哦,哦!我是鄭菊的兒子。”

“哦,腎內科的鄭菊啊。”李元博玩著筆,看著我:透析都已經安排好了啊,最近情況好了很多,藥還在繼續吃嗎?

我連忙說李大夫,我不是來說吃藥的事的,我是想問問,換腎手術的事。

“腎源現在很緊張的。”李元博關了電腦的顯示頻,站起身,對我說:您貴姓?上次你介紹過,但不好意思,我這兒事多,給忘記了。

“免貴姓於,於水。”我說。

“於先生,是這樣的,醫院裡面因為腎衰竭,要換腎的人,多得不得了——這腎臟啊,也都是靠遺體捐獻過來的,供不應求!尤其是還要配型,適合你母親的腎臟,那就少之又少了。”李元博說。

我說你上次跟我講過,說有合適的腎源啊。

“上次我好想是說過,但這腎臟的事,你也知道的,日新月異啦,上次還有,現在就沒有了。”李元博說:前兩天,有個人急腎病,已經用了那個腎,這樣,還是等一等,好吧?這邊腎衰竭的病人,有些等了八.九年才等到,慢慢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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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李元博的話,讓我有點憤怒。

上次既然是定好了,你為什麼把應該給我母親換的腎臟,給別人換上?

我很不爽的說道:李大夫,沒這個道理啊,你上次就跟我說——四十天內,等著換腎,現在你把腎臟,給別人用了,這算怎麼回事?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李元博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時給我遞了一根菸,說:於先生,有時候確實沒辦法,醫院是什麼地方?是一個服務大眾的地方,這裡不是商店,還講一個定金,自然是誰的病情重,誰就用,對不對?你母親做透析,至少能夠做五年,她才腎衰竭,沒太大關係的,但是——換腎的那個人,已經是重度的了,她沒辦法,湊了很久的錢,才來做的換腎手術,這你知道吧?我們醫院要是不給她腎臟——她就得死。

“體諒一下,理解萬歲!”李元博說:這樣好了,我給你母親排一個加急號,只要出現合適腎源,立馬給他做換腎手術,你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