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齊王的後手,他不知有多少刺客隨他驅使,青山鑄器場沒有了,他又往南北兩邊都動了人脈,相信再過幾年,又將出現幾個鑄器場。

蘇辰站在定國公身邊,兩人相視一眼,定國公的私軍出現,晉王領著京郊軍營裡的防衛兵全部出現。

這一下文武百官再無人敢出聲半句。

就這樣爭辯當中轉眼天都黑了,一場大戰在即,蘇辰帶著人先護著文武百官退出承天殿,保命要緊,而眼前的危機便交給了武將。

禁衛軍中分出兩派,也是相互殘殺,皇宮起了戰亂,宮殿倒塌,人仰馬翻,也不知誰打破了油燈,承天殿起火了,宮人四處逃散。

呂後半夜被驚醒,爬起來跑出來看時,已經知道了訊息,她心中大驚,立即換了宮女的衣裳,乘著所有禁衛軍去了前面相助,她帶著身邊的親侍,捲走細軟從側宮門逃了出來。

呂後一路朝呂府去,路上遇上巡邏兵,她便拿出宮中令牌,說是去蘇府通風報信的,而今日夜裡的防衛頭領卻是喬寶瑩,趙牧將兵符交給了她。

巡邏兵聽是去蘇府報信的,也沒有阻攔,待呂後趕到呂府,卻見大兄悄悄帶著家中男丁子嗣打算潛逃。

呂家的勢力大,乘著這個機會逃出皇城必不成問題,正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出了皇城,呂後發誓一定會想方設法殺了齊王,如果齊王今夜還有命的話。

當呂家眾人剛逃至北門的時候,卻發現在那城門口站著一人一騎,漆黑高大的馬匹上,坐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她沒有男子高大威猛,可卻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裡她就像一道寒茫一樣出現在幾人的眼中。

呂家人腳步一頓,打量著空空如也的城門,一人一騎卻孤傲的擋住了出路,呂後這個時候再看到喬氏,她是驚訝的,她從來沒有好好打量過她,她竟有如此淩厲的氣勢。

不僅呂後意外,呂文鼎也是心頭一驚,明明眼前只站著一人一騎,並沒有千軍萬馬,可是他卻露出怯意,然而容不得呂文鼎多思量,他立即抬手,身後的暗衛出現,齊刷刷的朝喬寶瑩殺來。

就在此時,原本空蕩蕩的城門處跑出五條身影,其中有莫金、陳意、紅衣,還有兩名暗衛。

加喬寶瑩在內不過六個人,一人騎馬,五人隨意站著,但是他們的手上卻忽然摸出奇怪的東西,連著喬寶瑩的手中也多了一杆長槍。

呂文鼎卻反而冷笑出聲,就這幾個人能擋住他們的去路,簡直是笑話。

呂家的暗衛經過層層挑選,功夫高深,又熟悉隱身之術,只見這些人只在半空現身一會接著便失去蹤跡,再次現身卻已經近在尺尺。

喬寶瑩心頭微驚,身邊的陳意和紅衣卻飛身而起,在那些呂家暗衛消失的方向朝著半空直接開槍。

很快半空中落下數條身影,喬寶瑩壯了膽子,她也朝著再次現身的呂家暗衛出了手。

連續不斷的槍聲奇異的出現在城門口,呂文鼎和呂後兩人早已經嚇得臉都白了,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武器,為何會閃火光,而他們精心挑選的暗衛卻一個一個的掉落下來,全部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這個武器太可怕了,呂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這一刻她想跑回皇宮,就算被軟禁,她也不想死。

呂文鼎也生了懼意,於是帶著呂家所有男丁往回跑,待喬寶瑩幾人處理了眼前的所有呂家暗衛,呂家幾人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

喬寶瑩卻是面容淡定,她沒有想到這武器研發的不錯,後著力足,打得遠,且穿透力強,剛才她對著天空瞟準的時候,感覺像在打鳥似的。

幾人收起長槍,喬寶瑩一夾馬腹,朝著呂家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這一夜註定汴京城裡不會太平,連著外城的百姓也察覺到了異樣,這一夜京城巡邏兵穿街走巷的便不曾停過。

幽冷的街道迎著晨曦露出血腥的面目,漫天風雪卻在這個時候毫無徵兆的覆蓋下來,汴京城的第一場雪落下,而街頭兩邊的鋪子與百姓的門庭卻依舊緊閉,昔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卻如死寂一般,沒有半點聲氣。

偶爾有目光從窗門露出,卻也只有無助的驚恐。

街頭跑來一隊兵馬,為首的一人一騎,卻是位嬌小的女子,她身姿挺直,一身窄袖長裙,白潔的雙手握緊了韁繩,那一身的寒芒比這漫天的風雪還要冷幾分。

她揚起眉,目光朝左右兩邊偷偷打量的百姓門窗看去一眼,也沒有多說,卻是帶著一隊兵馬急馳而過。

這一隊騎兵來到蘇府停下,而蘇府門前卻是清冷,門前的護衛很少,只是他們的身上都帶著奇怪的武器。

喬寶瑩翻身下馬,利落的甩了韁繩,大步流星的朝府中走去。

才到主院,莫情和白九兩人早已經等候多時,一臉冷肅的喬寶瑩到這個時候才緩了口氣,眉眼一柔,問道:“孩子們都起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