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陳意,陳意點了點頭,打馬向前檢視究竟,沒一會兒陳意麵色古怪的來到喬寶瑩的馬車邊,小聲說道:“我看到了紅衣護法。”

紅衣護法?喬寶瑩有些鬱悶,她當時扮成黑將軍,紅衣護法是把她當成蘇奕看待的,有幾次都在撩她,這麼漂亮又有本事的紅衣,要是真正的蘇奕怕是是會扛不住,她當時可沒嚇死,哪敢讓她撩。

喬寶瑩更加不想下馬車了,紅衣護法的功夫高強,她攔他們做什麼?莫非已經查出來是她假扮的蘇奕,這是來報複的?早知道當時就不要叫人將她送出青山,一時側隱之心惹下無盡的麻煩。

陳意想了想接著說道:“要不由我來拖住她,夫人和劉大人先走。”

陳意怕不是紅衣的對手,怎麼拖得住,豈不是送死。

喬寶瑩下意識的摸到懷裡的槍,可是想起紅衣的功夫,她感覺自己槍還沒有掏出來就被紅衣給掀了。

劉無好氣極敗壞的過來了,來到喬寶瑩的馬車旁邊鬱悶的說道:“前頭一個人奇怪的女子攔路,非說要見知州夫人,如果知州夫人不見她,她就不準車隊前行。”

紅衣護法憑著自己的功夫還當真不要臉,當時可是她救她出來的,早知道就不該救。

喬寶瑩也不再猶豫,她叫陳意將紅衣護法請來,既然今日免不了一場大戰,那也得面對,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林官道上,沒有任何援助的,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喬寶瑩將槍交到陳意的手中,陳意倒是沒有想到夫人會帶槍在身上,不過他拿著出手會快些。

陳意帶著護衛退下,看似退開了些,其實就是一種呈包圍形式的保護著喬寶瑩的馬車。

紅衣護法被帶了過來,她依舊是一身的紅衣,那張美麗的臉上卻帶著淡淡愁緒,看到喬寶瑩的時候她怔住,事實上露出真容的喬寶瑩可沒有紅衣護法漂亮,紅衣護法是長得嬌媚型的,而喬寶瑩卻是那種落落大方帶著一絲英氣。

也是她這幾日穿著利落,故意打扮的中性一點也方便出行。

喬寶瑩打量她的時候,她也在打量著她,不過很快她就朝喬寶瑩跪了下來,這倒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看不懂了?這是啥意思?

喬寶瑩原本還摸到了袖口裡的匕首,這會兒不過挑開一角車簾看著車外,紅衣便跪了下來,喬寶瑩摸著匕首的手也松開。

“你跪我做甚?”

喬寶瑩很是不解。

“原來你是平江府的知州夫人,我先前沒有回鑄器場的時候,我就聽白將軍提起過,場子裡有外人闖入,其中一位是蘇大人,另一位卻是身份不明,現在再回想起來,知州夫人扮成黑將軍去往青山就是為了救夫君的吧。”

紅衣迎著喬寶瑩的視線,沒有半點懼怕,反而有些恭敬,那目光與當初她扮成黑將軍的時候怎麼有些像,只是少了一份柔情與眷念,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紅衣護法忽然伏身下去,懇求道:“求知州夫人收留,紅衣餘生願意追隨知州夫人,至死不渝。”

這話一出口,連防備著的陳意都呆住了,這是什麼邏輯,他們不是敵人麼?就算青山鑄器場毀了,難道紅衣就沒有主子了麼?如果她有主子的話,那她忽然這樣伏低做小前來投誠是想當細作?

喬寶瑩也是這麼想的,誰願意把個細作放在身邊做定身炸彈,何況她跟蘇辰還秘密的處理一些事情,一但被她察覺,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喬寶瑩放下車簾,冷冷的拒絕,“我身邊的護衛已經夠多了,不缺人,紅衣護法功夫如此高深,想謀出路有的是機會和手段,今個兒這事權當你沒有說過。”

喬寶瑩叫馬車開動,她想趕緊離開這山野之地,這個紅衣護法著實太奇怪了些。

只是馬車還沒有開動,紅衣護法卻忽然從懷裡拿出一把匕首猛的往自己的臉上劃下一刀,血從那美麗的臉上一滴一滴往下落,可是她那毫不猶豫和決絕的作法卻讓在場的所有人再次怔住。

喬寶瑩忍不住再次挑開簾子,看到那張觸目驚心的臉,她驚住,她這是何必?到底是什麼目的,連自己的容貌都不顧了。

紅衣護法卻目光深深地盯著喬寶瑩,“知州夫人,當初是你將我送出來的,我的命就是你的,在青山的時候,若不是夫人幾次相救,我恐怕出不來了,夫人的魄力使我折服,我紅衣以前做了不少壞事,跟錯了主子,但從來沒有人真正令我折服過,只有知州夫人,這條命我現在交到夫人手中,要殺要剮我絕不推辭,如果夫人不殺我,就容許我跟隨夫人左右。”

她救了她一命,她現在來還命的,這種話要是放在陳意身上、素者身上,喬寶瑩一定信,因為他們向來重諾,可是放在紅衣護法身上,她就有些摸不準了,但她臉上的傷痕卻令喬寶瑩很震憾。

喬寶瑩打算試她一試,如果她真心願意跟她,也著實是個人物,只是她不相信她是真的悔改。